“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谁！”

“为何要来追杀？”

“谁派你们来的！”

领头的黑衣人眉毛紧皱，其余黑衣人默不作声，一个个嘴巴子闭得死死的，连面色都没有半分改易，显然这些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死士。

半晌，黑衣人头领总算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把自己的底细泄了个底掉。

“我等乃郡城楚氏大族，我族历经四代蛰伏，已经操控了半个郡城，”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程晟的反应，见着程晟半点反应也无，眼眶顿时收缩，眼珠子里面也射出了奇异的光芒，仿佛确定了某种事情。

“如今天下纷乱，朝廷不稳，地方割据，妖孽频出，眼见着天下震荡，改朝换代之日不远，阁下何不入我楚族门下，共谋大事，荣华富贵，千重享乐万般好处应有尽有！”

程晟咯咯咯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我可是刚刚杀了你们的人啊，你们又在追杀我，还杀了这么多人，怎么想到招揽我的啊？太好笑了。”

黑衣领头人眉目低垂，面容隐在斗笠黑纱下更加看不清楚：“地方不稳，朝廷无力，官府无能，世家崛起，相互攻伐，胜者王败者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况且，阁下，现在的你，想必，跟这些死去的人，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何必把这些无能之辈的仇怨强行揽在自家身上？”

程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声音骤然冰冷：“你知道了？”

“大差不差，也算知道了。”黑衣人头领默默回答得很快。

“那你可真是聪敏啊，竟然这么短时间内就发现了我的来历。”

程晟一张小脸已经是彻底冰寒，他看向黑衣人头领的目光，好像看到了一只爬上了摆满饭菜的餐桌上的大蟑螂。

“多谢夸赞，如此，你想必是绝不肯加入了。”

“不错！”程晟回答得无比坚决，他可是穿越重生的人，前世地球人的身份，让他不可能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任何组织付出自身的忠诚。

“那么本座有点想知道，你是谁，或者现在的你，究竟是谁！”

交涉失败，黑衣人头领周身的气压几乎降到了负值，但他还是忍耐着继续发问。

“我叫程晟，不，我应该叫……程笙，笙歌燕舞的笙。”

若是不能恢复前身，我以后就一直叫程笙，那个名字，只能牢牢锁在心底，成为我最隐秘最隐私最不可触碰的的秘密，此生此世，万生万世都不能忘记的印记。

“原来如此，”黑衣人头领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出乎预料，但如此奇异之事，还是让老夫，不，在你面前，本座恐怕称不得老夫。”

“让本座着实震惊非常，不过，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又都不肯融为一体，又绝不会放过对方，那就哪个都走不得了，如此，直接动手来分个生死吧。”

他的一双长眉兀地塌了下去，对着程笙长袍一挥，大喝出声：“杀！”

一股浓雾顿时从长袍对着程笙射了过来。

毒！

很毒！

非常毒！

浓雾扫过的树叶瞬间就枯萎卷黄变黑，横亘两者中间的树枝滋滋滋地冒起了白烟，然后化作不明颜色的液体掉落在地，地面上紧接着就腐蚀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坑洼。

浓雾还未散开，一双飞爪就突兀地突破浓雾，直射程笙的双眼。

好狠毒！

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