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那于娘子见到你的长相了,还碰到了你的身体,说你身体不舒服了呗。对了,还留了一个小丫鬟带回去,到时候让你自己处置。”
柳茹氏没想到尹悦会这样考虑自己的声誉,内心也是感激万分。
唐风握拳回礼,看着他们离开,眼里满是失落。
天已经黑了,出了兰陵城几个时辰了,本想着今晚不会有事,也就不着急赶路,只是没想到李堂父子等不住了,半道上终于杀了出来,截住了他们。
李堂父子带着十几个随从,他们早已打探好和柳茹氏出城的只有四个人,以为带着十个人足以杀人灭口。截住车后李堂站出来率先说到“柳茹氏,你命还真大,这都能被救出来,本想留你一命,可你非要送死,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只见尹悦笑意盈盈的从马车上下来,“哎呦,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敢截我的道儿,这感觉还挺新鲜。”
“那我就给你个新鲜的死法,你看如何?”李堂一脸奸笑的对着尹悦说“我还以为什么人出面搅了我的事儿呢,你们不在京城好好呆着,大老远跑兰陵来送死,一城有一城的主儿,手伸的太长,容易死的快这个道理不懂吗?”
“那我还真不懂,我从不知道还有一城有一城的主儿这个说法,我只知道,整个中原内,都有我玲珑堂说话的地方。这个道理,不知道你懂不懂?”
李堂父亲一听说玲珑堂,被吓了一跳。“你是玲珑堂的人?怎么可能?区区一个柳茹氏能惊动玲珑堂出面?”
“爹,你怕她干嘛,一介女流之辈,今天这几个人都得把命留在这。”
“啧啧,这年头可真是丑人多作怪。”说着尹悦走到马车边伸手把柳茹氏扶下车,“阿茹,这个家伙说了,今天要把命留在这儿,告个别吧,毕竟以后也见不着了。”
“口出狂言,我看你就是来找死的。”李堂看尹悦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说是自己要把命留在这儿,气的只想立刻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李堂”柳茹氏冷冷的开口说到,“你我虽然是被祖父与李太傅订了亲,但如若我自己不答应,祖父也不会强迫我嫁给你,我本就于你无意,祖父病重,我着急回京城,无暇顾及这门亲事,你怕祖父一旦病故,亲事无法作罢,我柳家家道中落,不如从前,不能帮你平步青云,你想陷我于不义,毁了这门亲事,可你忘了,你千错万错,不该劫持我,你忘了我柳家女子有自己定夺终身大事的权利,我自然是可以悔婚的,你怕我今后无处可去,无家可依,赖上你吗?你还真是看得起你自己。”
“柳茹氏,别说的那么好听,以前你祖父还在朝的时候,尚且没有为我铺路踮脚,现在人快不行了,就剩你一个孤女,你可不就是会傍着我李家,我娶你有何用?”
“娶我?哼~!”柳茹氏不屑的说到“娶我你还不够资格,在兰陵害我不成,现在想杀人灭口,不然等我回去京城,你李家是死是活那就两说了,今天就算死在这里,做鬼我倒是会缠着你不放。”
“哼~!就你们几个,现在就送你们上路,来人,给我杀了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左青实在忍不住了,飞身上前,出剑狠戾,前面几个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一剑锁喉。“话可真多。”左青飞身上马,站在一边跟看好戏似的。
李堂父子被吓得一哆嗦,其他人也不敢上前了。只见尹悦抱着一把弓箭走到柳茹氏身边,搭弓拉箭,左右环视,不知道要瞄准谁,眼睛却看向柳茹氏问“阿茹啊,你说,你想谁死,我听你的。”嘴上说着,手还在不停的转动,面前的人都吓的哆嗦,深怕这一箭出去瞄准的是自己。李堂父亲这时看到尹悦的那把弓箭,上面有玲珑堂挂印,他是认得的,终于确定她就是玲珑堂堂主了。哆哆嗦嗦的说“你、你、你真是玲珑堂堂主?堂主高抬贵手,就放过我儿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太岁了这是。”
柳茹氏直直的盯着李堂,她没想到李堂为了自己的前程,真的会不顾一切,狠狠的说出“李堂”二字,“好!”还没等反应过来,尹悦话音没落箭已经射了出去,正中李堂胸口,李堂身子一软,多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口吐一口鲜血,倒了下去,其他还拿着刀剑的人慌了神乱了阵脚,李堂都死了,死的干脆利落,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冲杀了,不是说两男两女轻松拿下吗?这怎么主家这就被杀死了呢。
“晚了。李老爷,李太傅一生清廉,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呢,你又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那我就帮李太傅清理门户,免得九泉之下都能被气的爬出坟冢。”
“你,你怎敢如此大胆妄为,目无王法?”李堂父亲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还想再继续挣扎为李堂抱不平。
“李老爷,李家上下还有二三十口人呢,你要想还能安度个晚年,现在回去安分守己的过完以后的日子,还能保李家太平,昨日你动谁都不该动我的人,我尚且当你不知者无罪,但你今天,截谁都不该截我的道儿。回去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尹悦的话没有回旋的余地,也足够威慑在场的其他人,剩下的人扶着颤颤巍巍的李老爷,拖着李堂的尸体头也不回的跑了。
尹悦回头看到柳茹氏还在震惊之中,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说“吓着了?”
“没,没有,只是太突然了,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真的放箭了?没想到李堂真的死了?这不是你说的吗?“尹悦邪笑着好似在看好戏一样看着柳茹氏的反应。
“我是想让他死,可没想过真的因为我一句话他就会死。”
“咳,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以后就习惯了,这世道啊,就是这样,哪有什么太平盛世。走吧,出发。”
说罢拉着柳茹氏的手上了马车,柳茹氏感受到尹悦手上传来的温度才从这场震惊中回过神来,仿佛这种温度证明她现在还活着,还是有灵魂有思想的肉体,突然间很安心。
“师傅,没事吗?”
“没事,许久没拉开破风了,确实有些费力,我睡会儿,你把车驾稳点。”
“知道了,师傅。”骆子琦知道今天这种场合不需要自己出手,但看到师傅拉开破风这把弓,也是捏了一把汗,破风是尹悦的师傅褚无眠给她的弓,但基本都是骆子琦一直带着,尹悦因为从未习武,又常年用药,身体很难支撑拉开破风的力量,骆子琦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师尊从不教授师傅武功,却又把昆仑最上乘的兵器都给了师傅,自己师傅根本就无力支撑起这些兵器的狠戾和霸道,破风如此,龙鳞亦如此。
柳茹氏听的莫名其妙,为什么拉一把弓会让骆子琦这么担心师傅,她看尹悦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感觉似乎尹悦很累,她问骆子琦“为什么你会担心你师傅拉开一把弓?”
“唉~!这事儿说来话长,很多事我也不明白,只是师傅身子其实很虚,常年都在用药,破风劲道很大,师傅能拉开破风,恐怕又伤了元气了。”
柳茹氏陷入沉思,看着尹悦额头渗出的细汗,她很好奇尹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几人就这样一直往京城赶路,连续两日路上不停歇的赶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