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黄道吉日,忌一切,宜祭祀。
隔着小区低矮的围墙和层层汽车,河边公园里突然“砰砰砰”地响起爆炸声,吓的我立马站起来转过身,整个肩膀感受到一阵惊慌。是烟花。并不是复杂绚烂的款式,样式很简单,一会红色一会绿色,像六颗流星飞速划向天际,在他们所能到达的最高处“砰”地绽放成无数星星点点。
好累,慢慢放下肩膀,我转过身继续坐在小区公园里的凳子上,从别家窗户的玻璃反射面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看吧,一会就没了,几百块也就没了,挣钱多不容易啊,华而不实的东西。”
我又开始放空,脑海里开始回忆今天晚上我和他是因为什么又吵起来的。烟花什么时候停了我不知道,只是再次响起的时候冷不丁又吓了我一跳,还给我“吓哭了”。
“啾~砰……啾~砰……啾~砰……”马上国庆节了。
吵完架以后他说让我离他远一点,要么他走要么我出去。我也不傻,出门前还知道去拎上件衣服,心都快痛死了,可还是怕冷,九月北方的深夜已经有些凉,竟比那些冤枉我的话更让人发冷,真是可笑。可是户外的风又总能在最短时间里帮你吹走不开心,在冷板凳上坐了几分钟就不气了,自己也有过分的地方。心软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烟花的绚烂总是会吸引人驻足观看,外出打水的大叔走到我前侧,突然停下拿出手机准备拍摄烟花,我连忙将衣服上的帽子戴好,遮住脸颊。莫名其妙的,我占据了小区里看烟花最好的位置,带着痛苦的伤痕看了美丽的烟花,眼泪在脸颊被帽檐遮挡的那一瞬间似是而非地流了出来。
我不过是个可怜的人,而人们总会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外面呆了一会,我又没骨气的回家去了。夫妻吵架,不管是谁,大多数情况下最终总是要回家来的,很无奈也很现实,到家的时候几点?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坐在客厅里老公的呼噜声从卧室传来,就好像孕九周的孕激素操纵着你的胃你的身体,隐隐约约的存在,令你时不时作呕又不至于完全吐出来,这声音一旦抵达耳朵里,紧箍咒就戴上了。我轻轻的走进卧室,看见老公熟睡的样子,我们也曾美好过,只是为何这些年如此鸡毛蒜皮如此难熬呢?是我们变了吗?是的,所有都变了。
不管怎样,还是要好好睡觉的,像很多个日子一样,在老公的呼噜声中,我戴好耳塞,奔向睡梦中。
第二日我们并没有因初升太阳的明媚而和好,也并没有因为没人起来做早饭而变得更僵,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杯白开水自顾自的去上班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蔫吧?”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圆圆笑嘻嘻的对我说。
“怎么?我蔫吧你就这么高兴?”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男室友”又吵架的事情,故意挤兑她:“看把你乐的。”
“那不至于。”王圆圆说:“我就是看你今天不太高兴。”
“我没事。”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只见王圆圆嘿嘿嘿笑了两声,说:“还真有!”
“不会是中了大乐透了吧?”我放下手里的筷子,握住她的手,“之前咱俩可是签过生死协议书的哈,不管是谁先中了,都得老实交代啊,不能忘了你这个妹妹我啊,我上有房贷下有信用卡都还没还完呢。”
“去你的,什么跟什么呀?”王圆圆一把甩开我的手,差点把她筷子上那块鸡肉给甩出去了。“你没听网友说嘛,中大乐透的概率为2142万分之一,你如果每天两块钱的买,你得买两万七千年。”
“没听网友说过,倒是听我老公说过。”我撇撇嘴:“害我白高兴一场,你赔我块鸡肉补偿一下。”
王圆圆是我在单位认识的大姐,她的年龄没人知道,曾经有个有胆量的男生问过,她只回了一句,叫声姑吧,我看你和我侄女差不多大。所以,没人知道。但其实她保养的很好,也确实看不太出来实际年龄,能明显看出来的只有热心好姐妹这个特征。
“十一有啥计划没?”她夹了块鸡肉放我碗里,又夹了块香菇给我,“要是没啥计划,十一跟我出去玩呗。”
“去哪玩儿?我还不知道呢,我老公加班的话......”我说。
“别喊你老公了,就咱俩。”王圆圆低声在我耳边说。“到LS去约会。”
“嘿,我还真看过这本书!”一瞬间我是心动了的,“咱俩都差不多黄花菜了,跟谁约啊?”
“谁黄花菜啊,俺可不是黄花菜。”王圆圆放下筷子,认真的说,“去,还是不去?”
“当然想去啊,我也想去洗洗菜味儿洗洗班味儿。”我身子往后躺了躺,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