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家,有点郁闷。
卖豆沙汤赚的钱,不够医药费的。
脸上起疹子了。
我瘫在书房等着吃晚饭。
不太想动,留了食谱,虞姊姊他们今晚准备了烧烤,我等着吃就好了。
虞晖进来,也歪在一边,单手撑着脑袋说道:“怎么,还生气啊。”
“那能不气嘛?一天白干,不算你的诊费,就这药钱,那也是割我的肉啊。”我翘着二郎腿说道。
“不对,”我突然爬起来,看着虞晖:“那朱砂是你给我的,你得赔我医药费。”
虞晖翻我一个大白眼,翻过身,换另一只手撑着头。
“说正经的,”我说道:“你药庐叫什么名字,我给你写,你赶紧把牌匾上了。”
“救济众生,就叫济生堂吧。”虞晖说道。
“好哒!”我拿了块缣帛大笔一挥写下:
寄生糖。
虞晖看了一眼,拍了我脑袋一下:“你识不识字啊,济,救济的济,不是寄人篱下的寄。三点水放个齐的那个济,堂是庙堂的堂!”
“哦哦哦哦,早说嘛。”我重新写了一块:“要不要给你再写个小篆的?”
“就这个挺好,小篆好多人又不认识。不过你这个所谓的‘鳖爬狂草’还可以啊。你卖什么绿豆汤啊,去给人家代书啊。”虞晖说道。
代书,就是代人写字写书信什么的,很多人不识字,又要写家书什么的时候就需要代书了。
“我卖绿豆汤只是不想浪费了,不是说我只会做绿豆汤好吧,我是要做豆皮枕头,才炖那许多。我有别的事儿好干的。”我说道。
“什么事?”虞晖问道。
“等我湿疹好了,我要去一趟广陵。”我说道,抽出一块缣帛画着什么。
“你一个人去广陵?”虞晖说。
“你去不去我不知道,我要带虞姊姊去。”我玩味的说道:“虞姊姊一定会同意的。”
虞晖眯着眼看着我。
“你要我陪你去广陵,那我药庐怎么办?”虞晖说道。
“你徒弟要是不能出师就关门呗,还能咋办。”我笑嘻嘻地说道。
“这一走不知几月回的,房租算你的啊?”虞晖有点暴走了。
“我看那铺子位置不错,找东家买下了,不要房租的。”我笑嘻嘻的说着,咱也豪了一把。
“真是‘壕无人性’啊。”虞晖说道:“那我还交了三个月租金呢。”
“我知道啊,所以谈的时候给我便宜了一些,对了,你的租房的合同转给我了已经,记得交房租。”我说道。
“你这是玩的什么套路啊,不都是你的钱么。”虞晖说着。
“那不一样,明面里,我是借你钱开的药庐,你才是实际的经营人,契约上可都是你的名字。我不能从商的,不然我的地就没了。”
“可是药庐不算从商啊?”虞晖说道。
“居然不算嘛?那也没事啊,我把这个地契送给王大人,万一我出事了,这个药庐也是你的,你可以保全它。我给你写个药庐的赠予契约就可以了,你凭这个赠予契约找王大人要。”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