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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各种交道,夏漪觉得在礼节上,江苏人做得比河南人周到,在江苏遇到的客户差不多个个都很有礼貌,待人接物很客气,与北方人的直来直去不同,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大概每次的出差报告夏漪都写得认真详细,工作态度也比较积极,公司又把GD省交给她负责。GD省市场大但竞争和JS省一样都很激烈,去广东出差前夏漪做足了准备,因为她在那边朋友较多,已经都提前叫他们帮忙探路了,可惜还没去成夏漪就辞职了。

辞职前的最后一次出差,一星期夏漪只去了两个城市,南京和苏州,以前出差都象拼命三郎似的一个单位接着一个单位的赶,最多一次一天跑了三个城市,后来渐渐也油条了。

那次出差早上到南京,先去了化工院和**燃气一个老客户那,因为以前气化炉维修的事公司拖延了时间,导致那个小区停气近一个月,造成的严重的后果,虽然后来问题解决了,但这个客户对公司很大的意见。尽管那次业务不是夏漪负责的,她去时还是提心吊胆,怕被对方骂。见面后,他果然为那次的事发了一通牢骚,夏漪只好再次表示歉意,他不作表示,继续数落着公司的各种弊端,夏漪一直陪着好话,最后说请他吃饭"赔个罪",他才缓了缓,说"这也不是你的错,是你们公司的问题,当然以后还是可以合作的,等这阵子过去再说。你来晚了,我都已经吃过饭了,下次过来再说吧。",还好这次拜访算是风平浪静了。

下午夏漪去找住的地方,在南京想要住得好点又便宜还真是不好找。不是嫌环境差就是太贵,后来才在一家私人旅馆住下,交通比较便利,居住条件还凑合,是个单间,相对较便宜但夏漪仍是要自己贴钱。

第二天夏漪只去了一家单位,中午抽空跑去“大屠杀纪念馆”看了看。纪念馆不大,参观的人也不多,有一个老年旅游团,一些欧美游客和象夏漪这样的自由散客。夏漪走得很慢,步阀配合着馆内播放的悲凉音乐,搞得她的心情有点沉重,特别是看到实拍的杀戮照片时,虽然是黑白的,但有一些完全没勇气直视。游客们都在认真参观,大家表情严肃,神色凝重。南京景点很多,夏漪也不知道为什么偏来这里,也许只是想更了解这真实存在过的残酷历史吧。

第三天早上退了房,夏漪把行李寄存了,要去一个涂装厂,不在市区,那个厂在NJ市劳教所的对面,到达时劳教所门口围了一堆象是社会不良青年似的人物,她低着头逃也似的快步冲到厂里,心里直嘀咕这厂址也找得真是地方。还好办完事从厂里出来时那帮人已经散了。

中午返回NJ市区,本要直接去苏州的,夏漪想了想,还是绕去金坛市一个联系了很久的客户那里拜访一下吧。在那一聊不觉快四点了,她这才急急忙忙赶最后一趟到苏州的车。

到苏州时已经天黑了,因为不熟悉地方,夏漪就叫了个车载她找住处,师傅推荐的几个地方她都觉得太糟糕了,最后看到一家大酒店电子屏上显示有特价房,单间128元/天,这样的环境这种价格的确很便宜了,夏漪决定就在此落脚。

第二天去**设计院,夏漪故意没有事先预约,直接过去找那个在电话里说话口气很不屑的老设计师,因为之前打电话他总是推脱,说夏漪她们公司优势不大,市场已经饱和、来了也没用之类的话,见了面他却比较和蔼,夏漪按他以前要求的做了一份价格表给他,当然这个价格非常低,夏漪想只要能与他合作一次,以后就好说了,他谈了谈他们设计院主要承接的工程项目和他个人可以承接的项目,暗示更适合与他个人合作,最后走时还很绅士把夏漪送到电梯门口。

接下来夏漪约了一个开设备厂的老总,他们厂是自己组装调压箱,调压器进口的多是用欧美的,价格不菲,而夏漪公司代理的韩国调压器相对价格上有优势。他的厂很远,夏漪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好在市区,老总约定了一个地方开车过去,碰头后夏漪就坐到他车上简要的说明了一下产品特性,价格表也是出差前就准备好的,匆匆告一段落。

夏漪想着一上午已经见了两家单位,歇会下午再说吧。她给**燃气打电话准备约下午,不想"大老板"正好在公司,这是一家父子公司,平时打电话大老板都难得在公司的,夏漪都是和"小老板"联系的。机会难得,夏漪赶紧打个车过去了,这家公司合作几率很高,不能怠慢。

当天的工作安排已经完成,下午她打算去一个叫狮子林的景点,结果坐错了车,只好随车在新区和新加坡城走马观花逛了一圈。夏漪觉得SZ市规划得很好,她住的老城区,四处可见寺庙庭园小桥流水等街景,就连公汽站和路灯也是古色古香的,古铜色仿旧木的车站亭子和站牌,简直就像在明清时代。新区却清一色现代风格,高耸的大楼,巨大的LED广告屏幕,新加坡人和日本人投资的商场大楼、工厂、娱乐城、银行比比皆是。

苏州的第二天,早上夏漪打电话给某单位,不巧经理旅游去了,还剩一个单位,和他约好时间,因为他马上要去别的单位开会,时间有点紧张,结果越急越出乱,路上迷路了,等她四处问路赶到时已经过了约订时间,那人急着要去开会没等夏漪先走了,无话。那天是星期五,夏漪事先已经买好了下午回汉的票,看来这次没机会见面了。

回到酒店,接近中午,夏漪退了房,寄存了行李,吃吃当地特色小吃,逛街买特产,几个百货公司一会就逛完了,买了点苏州特色糕点,再给女儿买了几个小玩具和衣服,两手就拎满了,不能再买了,还有其他行李呢。时间还早,去麦当劳点杯咖啡坐了半天才慢吞吞往车站方向去。

后来夏漪以经常出差不方便照顾小孩为由辞职,离开公司前做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单子,老板试图挽留,甚至提出不方便时可以把女儿带来公司,夏漪还是婉拒了。说起辞职,也不是突然的,自从那次和前辈同事在火车上聊天中得知她的年收入,夏漪已经有点泄气了,那位同事的老公是在燃气公司上班的,业务上多多少少也能帮上忙,再则她自己也很努力,业绩是公司最好的,但这个年收入和她的成绩完全不成比例,只能说明公司的提点太低了,大家拼命努力的工作得到的回报太少了,再加上出差时的各种苛刻的费用,夏漪觉得我不怕出差的辛苦,但这个苦要吃得值。

结束了忙碌换了一份稍轻松点的工作,虽然新的工作很清闲,但夏漪每每想到出差时的种种经历,还是很多回味,看到每个城市不同的风景,接触了各种不同性格的客户,有欢欣和失望有委屈也有鼓励,一边游览一边工作,匆匆做着城市的过客。即使过去多年也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