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衫薄软,贴着女子婀娜的腰肢在风中摇曳,将梁允德的眸子都看深了几分。
他朝周乐安勾勾手指,凑到她耳侧低语,“这样吧,既然是我的接风宴,这两个人就送给二哥作礼,如何?”
周乐安直起身子,假装为难,“这是母亲送过来的人,三哥虽然不敢亲近,却当宝贝似的供着,妹妹可没有这个胆子随便答应你。”
梁允德心头一喜,还是两个雏儿啊。
心里更痒了。
“放心,就说人是我带走的,母亲顶多骂我几句,怪不到你身上。”
周乐安沉吟着,还是没松口。
“是我去你院子里将人带走的,这总行了吧。”
既然都撇干净了,当然行。
她面露难色,转身对两人说:“二哥向来最怜香惜玉,你们跟着他,也算好事。”
“去吧。”
两个婢子一点没留恋,转瞬间一左一右扶在梁允德身侧。
好一幅左拥右抱的美人图。
“三弟那里,还请二妹妹转告一二。”
“三哥心思都在书上,不会抱怨二哥的。”
也是,从小到大,但凡他看上的东西,三弟都是双手奉上,哪敢和他抢。
“爷,奴婢伺候您回去换身衣裳吧。”
梁允德满意地带着两个婢子走了。
周乐安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敛了笑意。
因谢彤有孕,今日便没来参加宴席。
让她与文姨娘、徐姨娘坐一起,可能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老太太不在,卢氏坐在主位。
人陆续到齐了,连梁允烨都从衙门回府,唯独梁允德迟迟未到。
“你带人去他院子看看,不是早回来了吗,怎么还没过来。”
卢氏发话,李妈妈带着几个人去梁允德院中寻人。
顾今夕坐在梁允烨身侧,冷不丁听卢氏对自己说:“彤儿有了身孕,日常难免会懒怠些,说来,孕期的辛苦,你也是经历过的,平日能帮衬便帮衬着。”
白日里因为顾今夕,自己被老太太说得下不来台,今晚她必定要把这口恶气吐出来。
她找准了方向,将顾今夕心里的刺,狠狠拽在手上,刺得她心疼如搅。
“是。”
顾今夕将恨意掩在长睫下,淡淡回了话,嗓音清冷。
梁允烨不动声色将话题转过去。
“钰哥儿这半年在府里跟着先生,终究没什么长进,还是去书院读书吧。”
文姨娘一听,顾不得失礼,赶紧跪在地上回话:“爷,钰哥儿才满五岁,开蒙又晚,若去了书院,身边没人管着,只怕越发跟不上。不如再学半年,到时候送入书院也不迟。”
京中贵族子弟七岁前都在府上或族学开蒙,满七岁可入读国子监或书院。
国子监名额有限,通常都是留给各府嫡子的。
钰哥儿虽是长子,却是庶出,听梁允烨的意思,是不想将国子监的名额留给自己儿子。
只怕,还指望着浣花阁里的那位诞下嫡子。
她为了让钰哥儿过继到顾今夕名下,这些年冒着丢性命的风险,下了不少功夫,绝不能眼睁睁功亏一篑。
梁允烨迟迟没回话,似乎还在犹豫。
“徐姨娘说的有道理,钰哥儿生性跳脱,还是等大些,沉稳些,再去书院吧。”
顾今夕开口,文姨娘松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