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庄?”司空良皱着眉头苦思良久,猛然抬起头来道,“你是那孙家的小公子!”
“哈哈哈哈!”一直是一脸冷清的孙明玉到了这时忽然纵声狂笑,声若夜枭直震九霄,笑着笑着眼泪就已经出来了,再低下头已是双目赤红,面容扭曲恍若恶鬼,“你们果然还记得!当日你们铁圣司暗派奸细潜入宋境,联络江湖败类灭我孙家满门一百七十一口,此仇此恨我定要一一报还!”
“你找死!”司空良到了这时也是钢牙暗咬,抽出腰间钢刀喝道,“孙家余孽此时竟然还敢露头,当日让那仆从将你带走本就算尔命大,汝就应该抱着你那孙家至宝缩起脑袋来做人,没想到今日你还敢出来,此番你的命和那‘鲛人泪’我全要了!”话音未落钢刀一挥,说了声“上”,带着四人冲了上去
孙明玉见了又是狂笑一声,手擎宝剑迎了上去,口中说道:“这些年来潜入宋境的西夏细作我也杀得数百了,却还没杀过铁圣司的统领人物,今日正好拿你祭剑!”两方各不相让就在这屋中动上了手。
这一交手只让房里刀光四射,剑影闪烁,已将其余四人逼到了墙角门边。楚月依着萧宁看了过去,不大时候却是皱起了眉头,轻声道:“宁哥哥,你看这玉虚子是不是有些狂了,我看单是一个司空良他都应付不下来,何况是以一敌五,这败落是早晚的事啊。”
萧宁在旁边点点头,轻声说道:“如今看来确是如此,可你看到现在孙道长丝毫没有慌乱,我想这其中仍会有变数。这么着,门口两人我总感觉有些眼熟,稍等你帮我盯好,别让他们跑了,孙道长那若是有危险我当助他一臂之力。”
“好。”楚月瞅了瞅门口,点头应下。
再看场中,孙明玉也和那五人交手十余招了,那司空良不愧为是“铁圣司”的八大统领之首,在萧宁看来,单他一人的武艺就绝不下于神音教的右护法韩依翠了,况且这四名护卫个个都能与“鬼书生”费剑清平分秋色,五人联手,就算是自己下场也难全部留下。而今玉虚子被他们围在中间,一时间也只仗着一套“两仪问心剑”堪堪自保而已,可就算如此,孙明玉脸上仍是一片冷清,手上招式丝毫未乱。
再斗个十余招,前面四人手中钢刀齐挥,一起向他攻来,孙道长长剑一摆“颠倒阴阳”封住两刀,同时身形左右一晃让开剩余两刀,就这一下左肩稍偏露出破绽,让背后一人看得便宜。这人眼睛一亮,急步往上,手中刀斜指撩了过去。萧宁在后边暗叫一声“不好”!已是手压龙雀刀抢上一步。不想这人刀刚出手,脚底却突然踩上了一块碎石,足下一个不稳,刀自孙明玉的耳边扫了过去未伤到他丝毫。孙明玉见了也只嘴角一挑,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管出手向旁人攻去。
再有个七八招,孙道长又是行险一击背后露出破绽,有两人提刀抢上,到了最后关头仍为足下杂物所绊,分毫之差未伤到人,而这玉虚子却还是理都未理,好像一切都已成竹在胸。如此三五次下来,楚月在旁边看的奇怪,萧宁更是咋咋称奇。再有个一二十招,萧宁才忽然“噢”了一声,对着姑娘轻声笑道:“月妹妹,你看懂了吗?”
“没有,”楚月摇摇头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要说是次次凑巧也绝不可能啊。”
“呵呵,”萧宁摇头一笑,手指孙明玉脚下说道,“月妹妹你看他足下步法。”
“嗯?”楚月闻言凝目向其脚下望去,这才看见虽说踏着两仪四象的步伐,可每每蹚过地上的杂物,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踢上一脚。短时间还没看出什么来,可到了如今这些石块木棍俨然布成一阵,将这六人全围在了阵中。在这阵中玉虚子是进退自如,可另外五人脚下却是一片凌乱,只感觉步履之间皆不自由,不管是攻是守都别扭异常。
到了这时萧宁在旁边一面指点着一面对着楚月笑道:“显然这位玉虚道上在阵道上是颇有造诣,竟将它融入了自己的武艺之中,你看他踢的这些石块木料,看似杂乱却是暗含道理,而今这阵势将成,他在其中自是攻守自如,而另外五人则是进退失据,此消彼长之下大局已尽在其掌握之中了。”
楚月眼盯着场中的争斗,也是点了点头道:“的确,他这虽手布置真是暗含无穷变化,那五人看似是围攻于他,其实根本无联手之利,而且几人就算打乱了些许布置,他也是随手修复。我看他这一人成阵的手法比之神音教的‘正反八卦阵’更要神奇。”说着抬头看了看萧宁,“宁哥哥,你若与他交手能胜吗?”
“不一定。”萧宁笑着摇摇头,“孙道长若论武艺也不过与尚中原等人相仿罢了,我若以雷霆之势相逼,不使他阵势有成,想能速胜,可若拖的时间稍长,让他阵势已成,我不通阵法之下也是必败无疑了。”
“我也是。”楚月闻言喃喃自语道,“本来看这孙道长的武艺不比南姐姐高多少,可若我出手也只能以暗器速胜,让他把阵布好了我也唯有束手就擒了。”
两人这边话正说着,场中形势却忽然大变,就见司空良被这束缚折腾的一时火起,口中喝道:“贼道士,你这是什么妖术!”
“哼哼,”孙明玉冷笑一声,低叱一声,“今日尔等就受死吧!”话说着脚下如鬼魅连闪,倏忽间火光映衬下竟难辨真假。这下五人也是一惊,司空良呼喊了一声想把五人聚在一起,可脚下磕磕绊绊竟一时难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