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前辈,渊帝前辈的帝劫刚过、如今情况还不明朗,望你们就此止步、勿要打扰。”
天机阁外,因贺渊而踏入准帝境的陈晏和费妍,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但两人都如临大敌,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肌肤绷紧,额头上更是沁出了冷汗。
对面为首的三人,分别是一老者、一中年、以及一妇人。
老者满脸褶子,头发虽然稀疏、但却雪白晶莹,身躯修长强健、面孔英俊的中年,身着银甲,通体绽放着弱弱的光辉、却给人绚烂与刺目的感觉。
妇人面目姣好、美艳绝伦,看起来约莫只有二十七八岁左右,双目闪动时、既凶狠狡猾、又勾魂夺魄。
“巅峰准帝?!”
陈晏和费妍身体发僵、眼皮狂跳不止,这三人太可怕了、恐怖无边,就是同为准帝的他们也无法揣度、深不可测。
三人的身上都有股肃杀之气在悄然流转,犹如神海、波涛汹涌,老者的眸子开阖时、如同烈日蒸腾,彷佛要焚灭九天十地。
而且在这三人的身后,还跟随有十几名准帝,应该都在六七重之上。
“二重准帝,巴掌大的蝼蚁,挡住我等的去路、可是嫌命太长了?”老者开口,声如洪钟、震得人气血翻腾。
陈晏瞳孔微缩、神色渐渐冷冽下来;“贺渊前辈证道成帝,当举世同贺,然而诸位前辈却带着杀意而来,这是何意?”
“何意?我等自是顺应天命、前来斩妖灭魔、为众生除害。”中年男子轻笑、调侃意味浓重。
听得这话,陈晏面色发寒、连前辈都不称呼了,直接怒声质问道;“你所说的妖魔是指什么?!”
“何必明知故问?!”
中年男子道;“贺渊若不是恶贯满盈、罪行累累的妖魔,上苍又怎会震怒、在他证道成帝之际降下灭世天罚、欲除之而后快?
可笑你竟然觉得这等恶魔成帝、当举世同贺?”
中年男子戏谑的反问道;“吾辈修行之人、难道不应该顺天命、除魔卫道么?!”
虽然早就猜到这些人前来的目的,但陈晏还是忍不住脸色剧变、为之悚然,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想要围猎当世大帝?
陈晏迅速定了定神,心中怒气暴涌,当场大喝道;“混账,你这是在胡说八道、颠倒黑白,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上苍之所以降下灭世天罚,那完全是因为贺渊前辈为拯救大罗界众生、多次窥探天机、从而结下了大因果。”
陈晏怒道;“若非贺渊前辈,大罗界早就被异族覆灭,尔等不是为奴,便是身死道消、举族寂灭,此等大恩、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恩将仇报?亏你还有脸敢这般大言不惭、说是顺应天命、为众生除害。
我看你们才是大罗界最大的祸害。”
纵使只有准帝二重的修为,他此刻也无所畏惧,更是对这些人的自私行为感到不齿、为之愤慨。
然而对于他的愤怒,中年男子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故作怜悯的说道;“世间又多了一个坠入魔道的可怜虫。”
“好了,别把时间浪费在两个将死之人的身上。”
老人开口道;“司徒南,你是炼丹师,在神魂上的造诣最强,赶紧探查一下贺渊的情况、看他躲在哪里、是否生机已绝。”
听到这话,陈晏和费妍立即踏步上前、准备进行阻止;“你们真就不怕自己猜测有误、最终会给你们带来灭族大祸吗?!”
“一尊被上苍惩罚的大帝,就算能活下来,他还有几分力气?
杀他、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既然你提到了灭族大祸…那我等必会更加细心百倍、保证让他真正的魂飞魄散,彻底归于虚无。”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咧嘴一笑,只是这笑容落在陈晏和费妍的眼里、却是那么的邪恶与狰狞,让他们都感到不寒而栗。
“堂堂准帝,如此趁人之危,你们也太下作了。”费妍咬牙道;
“下作?”
衣袂飘摇、身材高大、肌肤如羊脂美玉的妇人摇了摇头,笑眯眯道;“我等以准帝之力猎杀一尊大帝,当是震硕古今的壮举,将被载入史册,流传万万世,何来下作一说?”
妇人满脸戏谑,那神情好像是在说、你们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有心思替别人担忧?
陈晏冷声道;“大帝功参造化、臻至无上,哪怕只有一息尚存、也能威压万界、无敌天上地下,你们这是在自掘坟墓。”
“凡是能证道成帝者,的确都有大才,个个妖孽无双、恐怖绝伦,但大帝再强、终究还没有达到无所不能、杀之不死的地步,古往今来、被猎杀的大帝可不在少数。”
远方的虚空中忽有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陈晏和费妍猛然抬头看去,只见千里之外的虚空一阵颤动,紧接着就有数人撕裂空间、从虚空中走出。
陈晏和费妍预感不妙,下一秒就僵硬在原地,那些…都是在准帝巅峰沉浸多年的恐怖存在?
虚空中走来九人,分别是三个看起来有些暮气沉沉的老者,三个身着紫袍的中年,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一个身材风韵的妇人,以及一个年轻的绝色女子。
他们眼神轻蔑的扫了一眼陈晏和费妍,让得二人心神凛然,但陈晏和费妍心中更多的是愤怒。
这些人都是大罗界的至强者?
然而他们竟一直躲在后方、不去边关抵御入侵大罗界的异族,却趁当世大帝受伤之际、前来围杀、想要置大帝于死地?
太无耻,太卑鄙,太自私了。
陈晏直视一群人,怒道;“诸位都是我大罗界的强者,一定要做这等让仇者快、亲者痛,遗臭万世之事吗?
而且渊帝前辈未必就如你们所料、真的生命垂危、无一战之力,这要是有个万一、你们还能活吗?”
“桀桀桀,我等今日便是为了猎杀贺渊而来,不做万全准备,我们岂会轻易来此?”
身躯佝偻、瘦骨嶙峋且鹤发鸡皮的老婆子有气无力的龇牙笑道;“就算他贺渊尚有一口气在,我等今日也要叫他气绝身亡。”
费妍呵斥道;“死老妖婆,贺渊前辈到底与你等有何仇怨,你们竟要这般不顾大局、非置他于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