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过去了,这片松树林还是老样子,王珍珍摸着树干,这个世界总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及,就像她和王家的孽缘。
不过,自从王雪被遣送回来之后,老王家颜面扫地,硬撑了两年,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王小刚作为二叔的儿子,也是老王家唯一的独苗,应该不会过的太差。
王珍珍都没想起这些人,还是黑子提了一句。
转眼,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她连山都没有下,王军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像是在刻意的避开其他所有人。
为什么?他还想把公司甩给她,自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王珍珍又睡到日上三竿,随手挽了个发髻,从冰箱里面拿出几个桃,坐在窗边的靠椅上,晃晃悠悠的摇着。
阳光擦着窗边落在实木地面,在她绿色的裙边染上一点点光晕,她半眯着眼,咬着桃,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这个人最近是没有事情做?怎么能闲成这样,王珍珍又想给他画个地图。
没一会儿,大门被推开,她翻了个身,摆明了不想看他。
突然,她转过头,在这个寻常的上午,明媚的笑容让这个房间似乎都亮了几分。
“哥!”王珍珍声音不大,还有点脸红,主要是王军的眼神,嫌弃还带着一点好笑,给她气的够呛。
“嗯。”安南放下手里的旅行包,只要是一身军装在身,他下意识的就站的笔直。
这两个人太腻歪,王军待不下去,摆摆手说道:“先走一步,晚上再来找你们。”
没人回应他,安南摘下帽子,向前几步又停在原地,轻声说道:“等我一下。”
一路风尘仆仆,不算很脏,但是肯定不那么清爽,他去了盥洗室。
“好。”王珍珍以光速跑到二楼,照了照镜子,头发又长又厚,堆在头顶像个鸟窝。
她泄气的松开发髻,顺着耳朵上缘,一边挑起一缕长发,一直顺道脑后,用玫瑰花瓣发卡别住。
垂在脑后的卷发,蓬松又俏皮,几乎盖住了整个后背。
王珍珍就这样盘腿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扯着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松开,再绕上。
她其实没有想好怎么跟安南说,自己一直是个自私又小气的人,舍生取义救人这种事情哪怕她做了,都没觉得自己有多伟大。
当然她也没有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哪怕她知道那些小孩大概率不会死,也做不到束手旁观。
但是,在部队生活了十年的安南跟她肯定不一样,
如果知道她很可能是个对整个世界带来危险的传染源,他会不会把自己上交国家?
哈哈,王珍珍有点想笑,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反而能放下一切,这个世界哪里她去不得?
人总是有了软肋才会畏首畏尾,不知道怎么办。
“咳咳。”
王珍珍想的入神,没发现他已经坐到自己对面,茶几上摆着几个红色的本本。
存折、结婚证、房产证。
结婚证是什么鬼?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安南,安南解释道:“王军办的。”
那也是你默许的,哼。
“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南打断了,“你先别说,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