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韩阳杨天兵两个小小的画符傀儡鬼,早已在杨道士手下学过算术,想到那黄澄澄的铜钱,就那样化为杨道士杯中啧啧赞叹的清酒,口中滋滋有味的烧鸡,腹内雷声轰动的臭屁,二人就哀嚎难过不已。
老子们!老子们错过了好多钱!最后杨天兵斩钉截铁地对此事定下了结论。
此刻,早年小小年纪就错过了好多钱的杨天兵,正在自家堂屋内那张被磨得光滑发亮的桌子上写写画画。
韩阳则坐在杨天兵对面的板凳上,表情猥琐地掏着鼻孔看着神情严肃的小胖子:“天兵,你快点,我还要回家去帮我老子打铁。”
“不要催……”杨天兵憋着一口气,手上动作飞快,“我前几天不是才帮你一起跟韩老爹打过那么多铁器?”
“是书院要的。铸铁钟。”韩阳在桌上那尊用蛤蟆石刻就的金蟾镇纸上,揩了一下抠鼻孔的手。
看着金蟾嘴角多出的那粒黑痣,满意地点点头:“今天要是我们迟走一步,就被那龟狗二怪给坑了。”
“我看到李嘉问那老狗进来就晓得不妙。”杨天兵头也不抬地继续挥毫,“刘老乌龟假装发现你隐匿东西在先,你若推脱,他个老乌龟就会说你私吞宝物,要到书院告发你,治你偷盗宝玉之罪。”
“嗯,这老乌龟着实可恶,”韩阳点点头,“我若说没有,他自会让众人指证我,看他来得匆匆,却又煞有介事,肯定是得了其他人的告密。”
“若你说有,却又拿不出宝玉就更麻烦。那老乌龟肯定会让接踵而来的李老狗以书院名义给他撑腰,诬陷你私吞宝玉。”
“所谓宝玉,原本不过是块普通的石头而已,这二人却貌似喜出望外,如获至宝。”
“恰恰说明二人明知你手中不曾有宝玉,却假意不知,待到他们故意当众鉴宝时,则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反咬一口说你鱼目混珠。”
杨天兵一边在纸上画了一个绝类“寒古墨玉绿花履”的图案,一边各种批注,继续说道:“我当时大声高呼‘诸君可曾有还识得此物者’就是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要他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捏着鼻子收下这被当成真宝贝的真石头。”
“此事日后若是再做分辩,我们也不惧他二人。反正我们是当众将千古异宝‘寒古墨玉绿花履’交付给他二人手上的。”
“此等重宝乃是天材地宝,非有大德之人不可据为己有。”韩阳懒洋洋的插了一句。
“哼哼,我看他二人如何在三月三上巳节上,当着十里八乡众多德高望重的父老豪杰,将我书院本届举荐榜榜首学子,上交归库的重宝拿出来!”杨天兵放下手中的狼毫,伸了伸懒腰冷冷地说。
眉目间分明有某种炽热的火气隐隐流动,哪里还有平日里猥琐贪吃的小胖子猪哥样。
韩阳扬了扬眉毛,眯着眼看着杨天兵头顶的鬼谷子下山图,感觉那顶斗笠边飘舞飞扬的酒葫芦带子,迎风意气跋扈的样子,很符合小天兵现在的气质,实在是很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