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啊!你这是咋啦!谁把你弄成这样?”李阎伤心的抱着骷髅头抚摸着。
“笨蛋!就是你踩得啊!!!”三人大骂。
正摸着,李阎发现骷髅的嘴巴里有什么东西?
“二舅!你把嘴张开!!!”
李阎激动的摇着骷髅头,那脆弱的下巴壳子都快被甩掉了:“二舅!!!把你B嘴张开啊!!!”
“笨蛋!他是个骷髅!怎么会说话!!”萧冉急的挥起粉拳大骂。
“哦。。。对哦。。。”
林正儒羞的恨不得钻进棺材里,完了让牛僵把盖子盖好,假装不认识这货。。。
水儿愤愤的瞪了眼李阎,刚抬起胳膊,吓得李阎急忙掰开骷髅的嘴巴。
将手伸进它的颚骨与下巴间的缝隙,在布满树须和碎骨头的死者牙齿间摸索,果然,触到了某个金属物质。
又一阵阴风从地面卷来,李阎心头不断狂跳,半只手臂微微颤抖着。
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东西,顺势将它从骷髅嘴里抽了出来。
在萧冉的尖叫声中,所有活人都睁大了眼睛——李阎抓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物,居然是把小匕首,一头是锋利的尖刃,另一头却雕着某种神像。
金属虽然早已锈蚀,但还可以清晰地看出形状,特别是匕首柄的雕像,是个面目狰狞的女妖,做工相当精美华丽。
显然这只是装饰品,并不是真正实用的匕首。
“我知道了”
李阎面无表情的起身,被四双惊讶的眼神包围着,缓缓开口:“他是个畜生!”
话音刚落!把骷髅狠狠地甩了下去。
“咔嚓!”
额头的骨缝又深了一些。
“畜生?!”牛僵不解。
“没错!这把匕首,是我二婶子的!!!你们看那白骨,身材高挑,体格健壮,完全就是我的模样!按照俺们家的习俗,到了一定年纪就开始沾花惹草!风花雪月!不用再想!一定我二舅出轨!被我婶子用刀刺死了!然后,我婶子跟着拆迁户过着幸福潇洒的生活!一定是这样的!他这个畜生!”
“咚”!三个人瞬间倒地。。
牛僵艰难的起身,那三角眼闪着一丝泪光:“大,大兄弟,照你这说法,你婶子应该干不过你二舅啊!万一你婶子红杏出墙,勾搭外人杀你二舅呢?”
“啊?!对啊!”说完心疼的捡起骷髅头抚摸着。。
“不对啊!他二舅要是出轨!他婶子可以在夜里睡着时候行凶啊!”萧冉噘着嘴补充道。
“挖槽!!这畜生!”
“啪!”骷髅头又被摔在地上。。。
“DUANG!”
.....
.....
.....
李阎感到一阵眼冒金星。。。
“玩够了就走!”水儿狠狠地瞪了眼。
林正儒感到彻底无语,这李阎已经够扯淡了,关键是这俩队友还一本正经的帮忙分析着,哎,水太深了。。。
一场闹剧后,四人继续走着。
骷髅头被李阎放在了棺材里,领走前,给二舅嘴上插了跟红塔山。。。
谁都没有察觉。
棺材合上的那一刻,黑暗中的骷髅仿佛植入了新的生命,那沉睡千年的灵魂在吱呜的挫骨声中被唤醒,嘴角慢慢的吐出三个字。
这三个细腻的汉字,如洞窟中的回音,在棺材中反复回荡,声音与画面如同潮水,不断折射,含混不清又急促有力,好像没有经过耳膜,径直传到远处李阎的大脑中。
“妈~卖~批~”
……
……
……
“阿嚏!”李阎猛猛地打了个喷嚏!
舒服。。。
四人一鬼继续走着,在许多参天的大树中,果然隐藏着一条小路,被茂盛的野草覆盖着,不过三四米的宽度。
“太好了!快来!”林正儒挥了挥手!
四人赶紧跑进这条小路,却感到一阵凉风袭来,每个人都打了个冷战。
片刻后,弯曲的小路变成一条石头台阶的上山小径,被茂密的树木覆盖着,不知通向哪个神仙宅邸。
顺着台阶缓缓步入山中,很快没入了绿色世界。
萧冉似乎有忘却了之前的恐惧,好奇地冲在最前面说:“其实这里挺不错的!”
“是啊,俺觉得这山道有些禅意,说不定是高人隐居的地方咧!”
牛僵兴奋地附和道,随后又悲观地说,“不过,这里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林正儒自从二舅时间后,根本不予理会这些队友。他仔细地观察路上每一棵树,乃至每一片树叶,鸟叫都会让他停下脚步。
忽然,眼前的台阶变得平缓,树木一下子稀疏了,整个视野豁然开朗,大半个山谷匍匐在脚下。
身边出现一排排平台,沿着倾斜的山坡,依次由高到低排列下来。
而在这些阶梯般的平台上,每一排都竖立着上百个,墓碑。
山坡上的墓地。
阴凉的山风掠过墓地,四周树木发出奇异的呼啸。
墓碑上的每一张照片、每一双眼睛,都在注视四个不速之客,嗔怒他们打扰了死者的安宁。
看来就像南方常见的梯田,只不过种植的不是庄稼,而是尸骨与墓碑。
每一个坟墓都用砖头砌成半圆状,有的圆冢后还围着半圈砖墙,这是南方富裕人家的“靠背椅”式坟墓。
任何人都会被深深震撼,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幕场景,壮观抑或悲凉?诡异还是沧桑?
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们原本在浓荫蔽天的山道上,却一下子进入墓地,毫无阻挡地面对天空,直接俯瞰下面的山谷——这不正是为埋葬于此的死者们设计的环境吗?
林正儒打破了恐惧的沉默:“世上有生便有死,每个地方都有墓地,只不过这里是狭窄的盆地,人们只能把墓地建在山上。在中国许多地方都是如此。从风水学上说,这也是一个背靠莽莽群山,面朝繁华盆地的好去处。”
最后,林正儒扫了巨大凄凉的墓地一眼说:“快点走吧,我们还要继续探路。”
离开了这一千多座墓碑,回到刚才的山间小径,才明白开凿这条艰险道路的用意:这是人们清明冬至上山扫墓的路。
再往里的山道就越来越陡了,很快脚下的石阶也没了,狭窄得仅容单人通行。
湿滑的泥土让他们更为小心,时常有茂密的树枝横在路上,四人要拗断树枝才能前进。
一些奇怪的鸟鸣自深山中响起,宛如某个少女的尖叫声,让四个人都心惊肉跳。
萧冉看着被树叶覆盖的天空,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像……已经没有路了啊……我们会不会……迷路?”
“不,我每走几步都留下了记号。”
林正儒回头看了看,又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密林里树叶微微晃动,发出沙沙的沉闷声响…………
刹那间,空气凝固。
心跳,心跳,心跳,心跳,四颗心的跳动几乎同时加快,肾上腺素也疾速地分泌,迅速遍布全身每一根血管。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到处刺眼的绿色,但那感觉确确实实——墓地就在脚下数百米外,而他们刚刚打扰了死者们的安眠。
上面突然传来一阵风声,李阎只感到头皮迅速发麻,并在十分之一秒内仰起了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