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只好把女店主带回店里问话，一问才知道，女店主名叫胡玉，当年在金碧辉煌娱乐城，外号叫玉妹子，是当时当红的歌星，谢大麻子是她老公的大哥，名叫谢小乐，她老公叫谢小庆，谢大麻子原来在娱乐城主管歌舞厅这一块。

“这是六年前的事了，娱乐城停业前，九筒子分管洗浴业这块，与谢大麻子混得熟，两人称兄道弟，后来为了我的事，他们俩人闹翻了，九筒子还要带着我另起山头，我讨厌九筒子，这人贪财好色，见了女人就骨头软，后来娱乐城歇业了，我便跟了谢大麻子，嫁给了他弟。”

“知道吴重九后来去做什么了吗？”

胡玉摇了摇头：“鬼晓得他去做什么！我只知道他搬来这里住，还是想打我的主意，我成天躲他还来不及呢，我老公是个本份人，也不想去管他那些烂事。”

“谢小乐现在在哪里？”

“他呀，九筒子死了后，鬼晓得他躲哪里去了。”

“他躲什么？”

“还不是那个九筒子！听说他死了，害怕了罢，怕公安来查他。”

“人是他杀的吗，他害怕？”

“鬼晓得呢。”

“有他的电话吗？”

“你要他的电话没有用，早停机了，也不知道他这一天到晚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认识王玉山和谭伟吗？”

“不认识。”

“当年金碧辉煌娱乐城的那些人，现在都去哪里了？”

胡玉叹息了一声：“老大一死，树倒猢狲散，各人自奔前程，谁还想过问谁的事，我也懒得过问，这些年，都没有联系。”

……

米月选了一个晚上，避开了胡玉，单独约谢小庆在一家茶馆的包厢见面，这是个清静的地方，见面有些神秘，像是地下党接头，谢小庆不知米月搞什么名堂，有些战战兢兢。

“喝酒吗？”米月笑着问。

“你？你陪我喝？”

“好呀！”米月喊了声服务生，服务生过来，米月看了看酒单：“来瓶老窖吧，53度的。再来几道下酒菜。”

酒菜上来，米月什么话也不说，就接二连三地同谢小庆灌酒。

“你是想打听我哥的事吧？”谢小庆几杯酒下肚，忍不往了，他想打破这尴尬局面，主动问米月。

米月皱着眉道：“我知道，自从九筒子死了后，你就再也没有见着你哥，他也没有同你联系了吧？”

谢小庆明白，他哥经常几个月不同他联系，他也习惯了，但一听米月的口气，觉得有些不大对头：“怎么，我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想没有想过你哥会出什么事？”

谢小庆瞪圆了红眼：“他不会被，被人杀了吧？”

“你觉得谁会杀他？”

谢小庆有些慌乱起来，一双红眼怔怔地盯着米月。

米月也在盯着谢小庆看，看得谢小庆更加慌乱。

“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

谢小庆的手机响了，铃声是一首九月九的酒的歌，谢小庆一打开手机，一阵剌耳的声音传来：“你死哪里去了！”

是谢小庆的老婆胡玉的声音。

谢小庆看了看米月，定了定神：“我在哪里，我在人家家里干活呢！”

“你还回不回家吃饭？”

“还吃什么饭！我问你，我哥跟你联系过没？”

“联系个鬼！他手机不都停机了么，他是你哥，你还来问我！诶？你是不是又在哪里灌马尿，这么大口气同我说话？”

“我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问我，我问哪个！你问五斗米嘛，他不是成天同你哥在一起混么！”

“这臭娘们！嘴欠！”谢小庆愤愤地关了手机，骂咧了一声。

“五斗米是谁？”米月冷冷地问。

“伍小米，我哥身边的一个女人。”

“你老婆说得对，你应该问问这个五斗米，她一定知道你哥有没有事。”

谢小庆拿起了手机拔打电话，米月看了看手表。

电话响了六七声，对方没有接电话。

“这个臭婊子，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谢小庆又骂咧起来。

“她是什么人物，不把你放在眼里？”

“她屁人物，还不是娱乐城一个卖唱的。”

“你哥同她相好了好多年了吧？”

“有七八年了吧。”

“她现在还在卖唱吗？”

“她不靠那张脸卖唱，还能干嘛！”

“她在哪家娱乐城？”

“银河歌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