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呢……”
等陶千雪玩够了,几乎整柄剑都被染上绿色后,一回头,却发现整片林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那辆过于显眼的銮车。
不是吧?
他们……他们几个都走了?
就这么把车丢在这里不要了?
不是吧?
那,我呢?
别把我一个人丢在深山老林里啊!我真怕!不是假怕!
“真……都走了?”
陶千雪倒拎着弄脏了的剑,小心翼翼的走近了銮车,站在了銮车前,“你们不会都躲到车里去吃好吃的,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了吧?”
我说,你们这可算苛待员工啊!
刚刚带着我去吃馒头稀粥,连盘咸菜都没有就不说了,你们自己人躲在一起吃大鱼大肉?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这合适吗?
“至少给我丢盘儿咸菜吧?肉我都没奢求哎!为什么背着我一个人吃好吃的!刚才回来的路上,不还和我说,以后我跟着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吗?怎么转眼就——”
“唉呀!好日子好日子的,吵死了!”不等陶千雪把能想到的所有放在这里可能合理的词汇说完,车内就传出了仙乐咬牙切齿的声音,“苍染和玄霄出去觅食了,我在侍候公子用膳!”
仙乐开口时甚至已经压制不住杀气,吓得陶千雪提拎着剑就往后躲。
却没想到,下一秒,仙乐竟猛地推开车门,直接站在了敞开的门前。
“还有,”仙乐叉着腰,凶神恶煞的瞪着陶千雪,“现在只给你吃白面馒头稀粥,是怕你死在人家的手上!”
“你倒是委屈上了是吧?非要塞一嘴的油,身体受不住突然溜进来的油水,生了什么难以疗理的病,才觉着舒心?”
越说越觉着气,说到最后,仙乐的目光一转,直接就被陶千雪拎在手里的银笋剑吸引过去,一时更觉着血气翻涌:
公子居然就这么把银笋剑送给她!她这般对银笋剑,公子居然也不说什么也不恼!
真真是气死了!
“哈……哈哈……”
见着仙乐那副要不是因为嘴小,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把她啃的骨头都不剩的凶狠模样,陶千雪吓得后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是,姐们儿,你刚修炼出人形啊?
怎么觉着你好像要控制不住现出原形了?
忽然,一阵轻风拂过,吹过銮车,正将敞开的銮车门后那层层叠叠厚重的纱幔卷起一角,隐约的现出纱幔背后那道有些纤弱的人影。
陶千雪好不容易在脑海中酝酿的那几句道歉的话,瞬间就被那隐约只能看清人的轮廓的身影给取代:
那就是公子?
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大啊,也不知道……帅不帅。
望向那道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就剩下个侧身剪影的人影,陶千雪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嘶——
这个剪影看着就很贵气啊,病弱美人?
哦哟,喜欢大自然脾气温柔还带点古怪的高贵病弱美人?
我还以为车里坐的那个人是反派呢,这么一看,这不纯纯是“反派的”吗?
或者说,这位公子拿的是个病弱反派剧本?等着伟大的主角大人净化呢?
怎么想都很刺激啊。
“哼,公子,你都看见听见了吧?”
陶千雪这边脑子里已经酝酿出了好几幕剧情了,仙乐突然开口,将陶千雪那颗想象力过于丰富的脑子里的东西瞬间搅乱,“奴家真是心疼银笋剑呢。”
车内倒是没再传出任何声音,不过,陶千雪却是对车内那人更为感兴趣了:
真想亲眼看看这位公子到底长什么样。
“哎呀呀,看看看,再看小心奴家挖了你那两颗不听话的眼睛!”
忽然,仙乐不知怎么就来到了陶千雪面前,鼻尖几乎要抵在陶千雪的额头上,“听好了,人家是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才没有杀了你。”
“人家本觉着你命苦,才顺着公子的心意,同意将你留下来。”
“你若是再这般不懂规矩,惹恼了公子,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语毕,仙乐立即后退,反手一撑,轻身一跃,人就轻飘飘的坐回了车前,“计算着时间,苍染和玄霄他们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