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感染是无药可救且不可逆的,刚刚六区那个老头子显然看过师父的战斗过程了,师父有可能被列入重点排查对象……”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现在连师父是不是真的被感染了都不清楚!”
艾德里安的声音开始发抖,他把手机往地上狠狠一丢。
得,这大少爷脾气比我还大。
“要不先按照协会的来检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被感染,我心里也没底……”
“要是梦魇察觉,立刻会加速感染过程,基本上师父他当场就完了!”
艾德里安叹了口气,冷静半天又冲我要了支烟,把手机捡了回来,我见他拿了回来就继续发消息。
“我们会怎么样?”
“可能会被协会叫过去谈话……然后被安排对师父进行测试。”
“如果真的被感染,说实话看状态,他自身的灵魂肯定已经开始衰败了,梦魇已经将他寄生,等没有恐惧感供他食用之时,他可能会彻底发狂,通过害死我们或者其他人类来获得恐惧。”
看到这儿,我觉得心头一震,感觉自己血管中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算了,现在猜想这么多都是徒劳,我们先观察我师父,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就注意自保!”
艾德里安发完最后一句话关上了手机。
我俩脸色难看的离开了洗手间,我默不作声的走到我们来的电梯前,按下电梯的按钮,电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我就想起了之前在里世界的时候,我差点掉进电梯井被常泽捞起来的景象。电梯最终还是让我有了心理阴影。
“工作人员注意,清理还在继续,工作人员注意,我们已经紧急联系上七区,请大家有序的回到安全处等待,如果电梯可以使用,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广播里传来播报员急促的声音。
“联系上了?”
我兴奋的回过头看向艾德里安。
“好!先回去看看常泽的情况。”
不管怎么样能联系上就是好事。我俩过去的时候,负责理疗的护士正走出来。看着我们。
“问题大吗?”
艾德里安问道。
“还好。”
中年护士看起来有些疲惫。
“腹部伤口有些感染且比较深,可能需要缝针,已经在给他输液了,放心,没有什么致命的危害。”
我叹了口气。协会发生这样的事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我走到床泽的床边就看见他依旧不省人事。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腹部缠了绷带,身上其他地方贴了各种纱布。
我太困了,就在他床边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兴许是太累,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艾德里安在外面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常泽在床上呼吸平稳。
刚想觉得安心却突然有人走进来,这人西装革履,梳着个大油头,看着就像什么的负责人,紧接着艾德里安也被叫了过来。
“赵先生和谢菲尔德先生,我们需要您们来进行一些关于这次的事故对证。”
穿过走廊,我们被邀请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办公室,这里的墙面和地板都是黑色的,看上去很吸光。,铁门的隔音很好,看上去也更像审讯室。
我们俩坐着的这个房间只点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没等我环顾四周,艾德里安狠狠的掐了我大腿一把。
他应该是要我别溜号。
面前那个油头男人坐了下来。
“二位先生,我是肯特。”
对方拿过打火机,给我们两人一人递了一支烟。
“我比较喜欢开门见山,现在我需要你们帮忙。”
“我知道你。”
艾德里安狠狠吸了一口,皱起眉冷冷的望着这个叫肯特的男人。
“没关系少爷,我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事故,很惋惜也很罕见,不过还有更棘手的事……”
男人拿出一本又一本的资料摆在我们面前。
“不用了,肯特,这么说吧,我心里也没底,我不知道我师父究竟是什么状况。”
艾德里安掐着烟蒂的手有点抖。他推开了那些资料,我从他的眼中窥得见慌乱。
“唉。”
那个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谁能预料,没什么好说的,咱们直接走流程测试吧,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们被发了一瓶药,一张符和两个奇怪的方形仪器,那个叫肯特的男人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这是最新的高效能通灵盒,可以随时保证你们从里世界返回。至于常泽,我们会重点观察。”
男人起身离开后,我马上询问艾德里安。他看上去烦躁极了,反复抓着他那头自来卷金发,然后终于气的把药瓶重重摔在地上。
“喂,冷静下……”
“从被梦魇侵占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灵魂就会被完全支配……像被蛇当作猎物一样,只有最终成为梦魇的食物然后烟消云散这一个选择。”
“……”
这种结局很难不让人发慌,我也只能瘫坐在椅子上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般来说,被怀疑感染梦魇的人会被协会派去独自进行危险任务,同时身边熟悉的人会被强制安排给他下一种药。”
“啊?给常泽下药?!”
我不禁后退几步,目光直直停留在了被肯特留下的小药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