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驶出县衙范围直奔城西而去,孙朗丁辉带着一队人提前去布置,宁远舟在马车拐出主街后跨了上来。
感受到马车晃动,倒在如意肩膀上的杨盈睁开一只眼打量,宁远舟冲她点点头示意可以不用装了,小姑娘立刻兴奋的原地一蹦,耶!远舟哥哥你可太聪明了。
如意:“这下该慌的就是申屠赤了,如果只是口舌上奚落我们几句,咱们还真没办法对他怎么样,但是现在给他扣上个刺杀你、意图破坏和谈的帽子,就不知他能不能戴的动了。 ”
宁远舟:“咱们现在不去安国给安排的地方了,看他们的态度也不会给我们找什么舒服的地方,先前我们就派提前过来的兄弟,联系了当地富商,借了一处他们行商走货时住的别院。
虽然许城现在被安国抢走了,但毕竟之前一直是梧国地界,这里不管是百姓还是商贾,许多亲朋故交买卖店铺都还在梧国境内,所以联络起来还算是顺意配合。”
如意:“但是这里朱衣卫的人一定很多,之前我们还……一会儿到了别院看看吧,如果是座空的宅子还好,如果留了下人给我们用,哪怕只是门房马夫扫院子的,都有可能是朱衣卫替换的奸细。”
到了城西郊外的别院,丁辉等人已经把内外两进的院落都巡视一遍了。
丁辉:“头儿,晋家听说使团进城了,就派了个二管家等在这,见我们来把钥匙交过来,又带着我们把宅子看了一遍就走了。里边没有他们的人,说是让咱们自便,缺什么东西了派人去他们府上要就行,晚一点他家主人会带着商会的人来拜见。”
于十三:“呦~这晋家做事儿讲究,怕咱们多想还把人都撤走,是拓北商会会长的那个晋家?”
宁远舟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好,先带着人把行李都搬进来吧,这两天就住这了。”
回头打了个隐晦的手势,远处树林的树冠上,反光闪了两下做回应,暗影小队会在宅子四周布署暗桩。
都安顿下来后,让杨盈先去跟杜长史学习。不光安国的知识她要学,礼王作为亲王,自己国家大的政令和地方政事也不能一点不知道。
杜大人乍一看会以为是个不知变通仕途有限的礼官,实际上人家可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年轻时也是跨马游街一日看尽长安花,地道的天子门生,只不过先帝中了宿国间客的毒,去的十分匆忙。
许多朝堂上的布置、政策和理念,先帝都没来得及一一教给杨行远,梧国的朝堂在他登基后的这5、6年间逐渐陷入党争,政令下达不畅、言路不通,如今更是权臣企图把持皇室,而皇室内部则互相算计倾轧……
眼看朝纲混乱,杜大人索性端起文人的架子,以一副古板直臣的面目示人,不参与各派倾轧,只窝在礼部安然度日。
杜大人:“……殿下,说句犯上冒昧的话,原本刚出京时,臣也十分担心,殿下能否胜任此次出使的任务,顺利迎回陛下。
但是宁大人不拘一格找来了任姑娘来教殿下,再看殿下今日的从容应对有理有度,老夫不得不夸一句,殿下聪慧、宁大人高明。”
宁远舟一众的鼓励式教育,对于从小缺乏安全感和认同感的杨盈来说,堪比旱地甘霖,不光让她的学习进度飞快,就连她性格上的一些短板都在逐渐补全。
他们朝夕相处可能感受不深,直播间的观众们可是看的十分清楚,她的怯懦、拘谨、只关注自己的小情小爱,逐渐变成了如今的自信、爽朗、眼中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她知道了身为皇族的责任和使命,也希望通过自己微薄的力量为百姓们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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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二进的内书房里,如今被当成了会议室来用。
宁远舟:“一会儿拓北商会的人来,十三和钱昭你们俩去,我和杜大人都不方便出面,太过敏感。
你们去见如果在场的人多,打通商路的事也不必深聊,就像如意说的,这里已经是朱衣卫的地盘了,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朱衣卫安插钉子眼线,再策反几个商会的商户。”
钱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