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文章随手将人扔到一边,跪下行礼:“殿下,蛟龙已被二殿下盗走。”
冥梓神色冰冷,目光从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没甚感情:“男的犒赏魔军,女的杀了!”
说罢跳上魔剑,飞走了。
他走得干脆,毫不留恋,留下来的数十魔族精英已经乐疯了,眼睛有一双算一只,粘在倒地绿衣少女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终于,一名年轻的魔族按捺不住,上前请示:“大人,殿下是不是口误,说错对象了?”
说话间,眼睛仍舍不得从那位身上挪开。
阎文章似笑非笑:“哦?你的意思是?”
年轻魔族红着脸:“是不是男的杀掉,女的赏......”
话音犹在,身首分离。
残忍杀掉同族后,这位屠杀榜上赫赫有名的魔将走近顾亿,不顾她挣扎给她手腕套上一只墨玉镯,压低声音道:“要想活命,就别再惹殿下生气。”
他站起身,扫视一圈噤若寒蝉的属下,厉声道:“押回冥域!”
......
冥域天气一如既往冷寒,灵气惯来稀薄近无,牢房同样阴森空旷,空旷到只有顾亿一个犯人。
她抓着栏杆,叹了口气。
那日被套上黑蝰独版手镯,她体内灵核便被禁锢,不再运转。剑术法力通通使不出,加上先前被谷黑洞狠狠吸了一顿,她现在,恐怕比凡人还要弱。
此地暗黑不见天日,不闻人声,真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且比这更忧心的是,顾亿担心谷甄二人现在处境,不会真被押去犒赏魔军了吧?
毕竟那位可是未来魔王,手上沾满人族鲜血,留着两个人族性命去伺候魔军,简直是大发善心。
顾亿越想越忧心,起身摸索牢房,期望能寻到逃离之法。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
顾亿一溜烟跑到牢门旁,翘首以望。
很快,脚步声近到身前,顾亿终于看清来人。
“是你?!”
来人不仅是位姑娘,更是顾亿老熟人——珏囡儿。
珏囡儿冷哼一声,将托盘放在地上,转身欲走。
顾亿忙扯住她衣角,亲热道:“姐姐,好久不见,聊聊呗。”
珏囡儿转身,眼神嫌弃中透着惊讶:“你叫我什么?”
“姐姐。”顾亿甜甜道,“美人儿姐姐。”
“嗤!你这家伙命真硬!你知道这几年有多少势力在找你吗?有人说你死了,有人说你回家了,更有传言说你被某个神秘大能囚禁,成了禁脔......”珏囡儿看着顾亿,语气颇为阴阳怪气。
顾亿呵呵一笑:“还行吧,有点累睡了一觉。”
她拉着对方裙摆摇晃:“你有没有想我?”
珏囡儿惊呆了,一把扯回裙角,后退三步,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只是想问你过得好不好?怎么也在这儿啊?”
“我怎么在这儿?”珏囡儿冷笑,“去问你那群狗男人去!”
说罢不再理她,转身走了。
顾亿大声挽留,无奈美人儿去意已决。
她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没办法,灵力没了,就是饿得快。
不想下一秒,她就吐了出来:“呸呸呸!谁做的饭?怎么这样难吃?”
咸得要命不说,还糊了吧唧。
顾亿推开托盘,抬头望天,不语。
次日,珏囡儿再次出现。
顾亿笑容甜甜:“姐姐,帮个小忙。”
珏囡儿冷笑:“你以为这是哪儿,这可是魔狱十九层,专门关押必死之人,而我只是一个婢女,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胆子,所以你想都别想,好生吃你的断头饭!”
“不管,”顾亿微笑,“你必须把俺弄出去。”
“你踏马是不是......”
“否则奴蛊苏醒,你就等着心裂而死。”
珏囡儿脸沉得可怕,带着极深的忌惮:“你到底是谁?!”
大约三年前,她体内的奴蛊忽然沉睡,这说明一直控制着她的主蛊之人出了事,对于一直想摆脱控制的珏囡儿来说,绝对是件喜事。
但如今,三年后的今天,眼前这家伙竟然提到奴蛊。
“你以为我会信?”珏囡儿确实不信,虽然不曾见过主人真容,但她确定,她曾经的主人分明是个男人,一个可怕残忍的男人。
“我不知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不过......”珏囡儿笑容讥讽,“想骗我,你还......啊!”
话未完,珏囡儿忽然惨叫一声,捂着胸口一脸惊恐:“你,你......”
顾亿点头:“是我,抓点紧哦,我很急呢。”
待珏囡儿离开,顾亿抓起筷子——
“啊呸!果然是魔狱十九层,饭都能杀人!!!!”
这日一大早,顾亿就守在牢门边,伸着脖子,望眼欲穿。
脚步声响起时,她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堪比过年。
“姐姐,这么快就找到法子放......”
阎文章站在牢外,面无表情。
顾亿:......
牢门打开,两个魔兵举着铁链进来,二话不说将她双手缚住。
顾亿挣扎:“今日几号?是黄道吉日吗?明天行刑行不行?”
阎文章看也不看她,大手一挥:“带走!”
半盏茶后,顾亿来到了刑场——一处清池。
一个白发老妪早守在池边,拉住她就往池中按。
顾亿大喊:“做什么?做什么?!救命啊!!!!”
麻蛋!畜生冥梓,竟然想溺死她!!!!
顾亿又气又急,拼命扑腾。动作间水花四起,溅得老妪浑身湿透。
她额角青筋直跳:“只是洗个澡,你鬼喊什么?!”
顾亿不信:“好端端洗什么澡?我不洗!”
老妪没好气:“你看你脏成什么样子?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我给你打扮一下,好好的姑娘家,怎么披头散发?!簪子都不戴?!”
真是白瞎这样一张脸。
顾亿惊呆了:“换衣服?打扮?冥梓是不是又想娶我?不不不,我不成亲!我不要嫁他!”
她叫得起劲,活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老妪停住动作,看她的眼神一言难尽:“殿下娶你?!哈!你可真敢想?!”
她拍拍手,站起身:“你自己洗吧,衣服在那边,自己换好。别鬼叫!更别做白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