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云回去想了想,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被江南拒绝了入赘婚事,觉得自己丢了脸面。
马秋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拒绝过,没丢过脸面,今天却被穷小子江南驳了面子,这脸算是丢大了,那以后还让她怎么做人。
马秋云越想越窝火,无名之火直蹿,脑袋上都腾腾蹿火苗,马秋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连晚饭都没吃,来到江家门口叫骂。
马秋云嗓门大,就像高音喇叭一样,她一声吼叫,那能传出几里地去,左邻右舍早就闻风而动,都纷纷出来看热闹。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农村娱乐节目少,邻里之间吵架却不少,三五天就能发生一次吵架事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能吵上半天,村民们也是乐于看热闹。
“哎哟,江家孩子惹了马秋云,那算是惹到个鬼了,这下可有好热闹看,江南这孩子也是够喝一壶的。”
“可不是吗,马秋云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家祖传的泼辣作风,这孩子从小没吃过亏,现在吃这么大亏,她能饶得了江南,肯定扒他半身皮。”
“王翠花全村著名泼妇,王翠花的泼辣劲都传给了马秋云,江玉娥这下有热闹看了,准会焦头烂额。”
左邻右舍是七嘴八舌,捧着饭碗边吃边看热闹,真是津津有味,希望事情越闹越大越好,好幸灾乐祸,好茶余饭后当谈资。
看热闹的人越多,马秋云的泼劲就越大,叉着腰嗓门扯到最高,破口大骂。
“江玉娥,吴仁义,你们都滚出来,江南你滚出来,你们全家都滚出来,抹了老娘的面子,你们还想当缩头乌龟吗?”
“哎呀,江玉娥,这都是你惹的事,什么姑娘不找,你偏偏找马秋云这孩子,她比王翠花还要泼辣,现在算是惹到鬼了吧。”
吴仁义真是埋怨江玉娥,埋怨她不应该找马秋云,戳了马秋云的穴位,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
“你看看,这还没做儿媳妇呢,都这样骂我们,简直没有一点礼貌。”
“唉,我哪知道这孩子这么难缠,不同意就不同意了,怎么还骂上门了,还指名点姓的。”
江玉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大姑娘站在门口指名点姓的骂,马秋云那是第一个,真是惹了个鬼。
“妈,爸,没事,我出去教训教训她,让她好好长长记性,我江家可不是吓大的,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欺负我们。”
江南却一脸淡定,放下碗筷就准备出去会会马秋云,江玉娥赶紧阻拦。
“孩子,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千万别去招惹她,她正在气头上,让她骂一骂,她出出气就好了。”
“妈,人家都指名点姓的骂,骂的这么难听,你还让我们忍受吞声,你就是这样忍习惯了,全村的人都欺负我们。”
“是啊,妈,我们不能再忍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我们也是人,我们不能受人欺负,她骂我们,我们就骂回去。”
“妈,我是女孩子,我跟她吵架去,看谁骂得过谁?”
江西对江玉娥的一再忍让早有垢病,她也认为江家一直受全村人的欺负,关键是江玉娥以忍为先,导致全村人都不拿正眼瞧她们。
现在都欺负到头上了,还一再忍让,江西忍受不了,江北是个男孩子,他可是有血性,拳头握起来,都想冲出去揍马秋云一顿。
江晓燕气得把碗筷一摔,要出去跟马秋云对骂。
“你们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能出去,我都生活一辈子啦,从来没骂过别人,别人骂我,我就当没听见,没有什么忍不了的,忍忍就过去了,我们要以和为贵。”
江玉娥把脸放下来,正色地告诫孩子们,江家姐弟也不好跟母亲江玉娥对抗,气得都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