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商眼神灰败无光地望向林墨，她自嘲第一笑。

多年前的子弹正中眉心，将她本就破碎的心击溃。

陈雪商声音微哑，压下喉间的苦涩，“小墨，我能和小满......”

“不能。”陈雪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墨打断，林墨将林满紧紧抱在怀中，冷冷说道：“陈小姐，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不会再出现的，你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陈雪商嗫嚅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她只是想和他们近一点，再近一点。

林满从林墨怀中探出脑袋，看看自己爸爸，又看看刚刚的救命恩人，小短手拽着林墨衣领疑惑发问，“爸爸，那个姑姑怎么哭了。爸爸你不是教我别人帮助自己要说谢谢吗？”

奶声奶气地话让林墨沉默了。

看着怀中可可爱爱的女儿他又不能说重话，耐心地解释，“是多年前的恩怨，你还小，别想那么多。还有，你秋颜姑姑知道你在外面乱认姑姑吗？”

倏地林满捂住自己嘴巴，趴在林墨肩头小小声地道：“爸爸，你不能告诉秋颜姑姑。”

林墨失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儿。

他的视线落在陈雪商身上，“陈小姐你知道的，我妹妹才是小满唯一的姑姑，我妹妹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会生气，希望你别让我为难。”

林墨说完转身离开，隐隐间他听见陈雪商的低声呢喃，“那我以后还能和小满见面吗？”

陈雪商看着远去的车苦涩一笑。

十年了，他还是恨自己。

她该用怎样的理由正大光明地和小满见面。

她想赎罪，想对小满好一点，再好一点，将十年前的遗憾弥补。

小墨，十年前我对不起你。如今，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我会对小满好的，会无条件偏爱小满的。

陈雪商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酒店，如今她连在这个城市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将林满抱进怀中的那一刻才感觉自己是个鲜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