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敏见萧敬郁郁,便拎着当初他送的那只百灵鸟去外院找他玩。
萧敬见到萧敏,依旧蔫蔫的,靠在罗汉床上,不愿意起来。
萧敏使人将百灵鸟挂在廊下,又喊福儿进来,将一早叫人买的如意居的卤水三味摆出来--卤鸭掌、卤鹅翅、卤鸡。
看着福儿一碟一碟地摆上,卤水刚刚热过,还冒着热气,萧敬渐渐坐直了,眼神也有了光。
萧敬伸手就要拿来吃,被萧敏一拍,“二哥这么大个人也不洗手,快去洗了再吃。”
萧敬缩回手,不满地对外喊道:“来人,打水来。”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爷,就来。”
萧敬洗了手,拿筷子夹了鸭掌就啃起来,吃了几口,还感叹:“要是有酒就好了。”
萧敏一笑,看了一眼福儿,福儿忙把食盒里的一壶酒拿了出来:“二爷,烫了桂花酿,您试试。”
萧敏给他斟了一杯酒。
萧敬满心欢喜,饮了一口,道:“好妹妹,还是你懂哥哥。”
萧敏一挑眉:“那是,要是不能让你高兴,那我的钱岂不是白出了!”
萧敬嘻嘻一笑,又吃了起来。
萧敬吃饱喝足,整个人畅快起来,就开始和萧敏叨叨吐苦水。
“看着同窗都进考场了,我心中羡慕得紧。待我等到三年后再考,他们庶吉士都要散馆了。”
......
萧敏听他唠叨完,一笑:“得了,二哥。你说那些同窗该不是都比你大好多岁的吧。
少年举子能中进士本来就不多。能中的,多数都是英才,那些你就别羡慕了,要天时地利人和的,羡慕不了。
你也不过十八岁,再过三年也就二十一,到时金榜题名,也是少年进士。不亏。”
萧敏听着萧敬絮絮叨叨,后来见他竟睡了过去,睡着嘴里还在嘟囔,“我知道,胡阁老考到三十三岁才中进士,如今还不是做了首辅。”
萧敏一笑,叫人拿了被子,给他盖上,轻轻地退了出去,拎着百灵鸟回了木樨院。
萧敬午间醒来,想到早间的事,有些讪讪,也不好继续悲春伤秋,便陪着李家两位没考试的表兄弟玩去了。
晚间回来见到萧敏还颇不好意思,萧敏也不点破。
忽忽数日,举子们考完了试。
萧斐、李致远休息了之后,将自己的卷子默写了出来交给老太爷,老太爷一看,中上,如无意外,总归能上的。
老太爷念起封锦,又去封家走了一遭,看了一回封锦的卷子,比萧斐两人的还好些。
总算是心满意足了。
又和封太师论起事来。
封太师致仕后,清闲了下来,反不如先时丰腴,如今反而瘦削了下来。
封太师将众仆摒退,只留了封锦应门。
封太师问老太爷:“圣上去年底至今,动作频频,怎地至今还未立下储君?我原想去年年底就该能定下来的。”
萧老太爷听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轻叹:“圣上自先太子后,苍老了许多,性格不似先前果决,反而犹豫、多疑了许多。
原本齐王、韩王早该就藩,如今又要呆到圣寿过了之后,如今储位还未定,总担心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