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感，觉得恶心，猛得睁眼。

漆黑的环境，四周寂静无声，杜杰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杜杰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后半夜了，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好在身体已经没那么疼了。

杜杰听不见咳嗽声，看了一眼佘长贵的方向。

看来老鱼也终于睡着了。

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杜杰合上双眼。

而当再次睁眼，天已经亮了。

杜杰撑起身，顺带看一眼手机，才刚刚六点。

悠悠爬下床，扫视一眼宿舍内，杜杰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起床的。

“真是难得。”他自己也发出这样的感慨。

去到阳台上，靠着光亮，他首先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一晚上过去了，依旧在隐隐作痛。

杜杰判断应该是伤到里面了，不止是皮肉伤那么简单了。

但现在也没那个条件治疗，杜杰也只能强撑着，好在现在是不咳血了。

“睡得好舒服啊。”一边刷牙，杜杰一边想着。

虽然昨晚挨了顿打，做了个不好不坏的梦，但却意外睡得很香甜，给杜杰带来了个好心情。

刷完牙，杜杰无所事事，靠着阳台观察起别的男生宿舍。

此时也有不少学生起床了，但其中一部分已经懒得去刷牙了，另外大部分刷牙，只是机械式将牙刷塞在嘴里一上一下。

一夜未眠的他们早早起床，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干什么，只能选择刷牙。

杜杰明白，他们只是迷茫了，看不见前路了。

今天是第几天？

杜杰掰着手指头算。

今天才是第四天，就能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吗？

他的舍友也陆陆续续起床了。

首先起床的是冯建，他那声音微弱的手机闹钟一响，他便伸手关掉了，缓缓起身，不一会儿也来到了阳台。

见到杜杰，他有些吃惊：“雷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平时杜杰得是他刷完牙以后，才会舍得起床。

杜杰只是乐呵呵露出牙齿：“我牙都刷完了。”

随后起床的是唐肖林，他见到杜杰时也有些惊讶。

再接着轮到王志炳，他顶着俩黑眼圈，精神有些萎靡，向杜杰淡淡道了声早。

这次轮到杜杰惊讶的看着他：“你一晚上没睡？”

“睡了。”王志炳打了个哈欠，眼皮子耷拉着，好似要站着睡着了：“没太睡够……”

眼见他要笔直靠后倒了，杜杰连忙拽住他，让唐肖林接点水来。

“喂喂，雷哥，你真要用这个接水？”

“啰嗦什么，就这个，合适！”

一盆水过去，几乎给王志炳洗了个头，人是醒了，火气也是上涨。

“杜杰！”

当然最后也没拿杜杰怎么样，王志炳也明白他那迷迷糊糊的状态不太对劲。

他只是让杜杰也洗了个头。

“呸呸……”杜杰被呛的咳嗽，一边咳一边骂：“老王你，你真不是人，这样，对，对一个伤号……”

王志炳冷笑，选择刷牙没有理他。

在旁的冯建与唐肖林刷着牙看戏，感叹道：“这两个人大早上就这么有活力。”

杜杰将脸上水渍抹干净后，看见在阳台上的三人，看向宿舍内，自言自语的道：“奇怪，老鱼怎么还没醒？”

冯建将口中沫子吐掉：“可能跟你和老王昨天一样吧，叫都不带醒的。”

杜杰往宿舍内走：“那我试试。”

靠近佘长贵的床，杜杰先礼貌的喊了两声：“老鱼？起床了老鱼？

“起床咯？开饭了！老鱼！老鱼！”

他越喊声音越大，到后面跟哭丧一样难听的要死。

但佘长贵还是没有反应，杜杰便决定不再留手，直接从底下掀佘长贵的床板。

但佘长贵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重，杜杰受着伤使不出劲，还掀不动。

阳台外唐肖林与冯建走过来，杜杰见着，招手道：“快来，叫醒老鱼就靠你俩了。”

这次床板被掀动了，躺在上面的佘长贵被颠簸的头都歪了过来，却依旧不见醒的迹象。

杜杰看出来不对，让唐肖林停了下来。

“老鱼？”他尝试性喊了一声，凑了过去，站在下床上。

冯建与唐肖林也意识到不对劲，冯建突然紧张起来：“雷哥？老鱼他……”

回过头来，杜杰面色肃然。

“对，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