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志强就满一岁了,双方对这次合作都抱有极大的期待。
可谁也没想到志强居然在这个当口因为抑郁而自杀跳楼,死的只剩下一口麻袋装回的血骨泥。
“志强死的消息没封锁吗?”韩春问道。
何远山摇头:“你以为黑山部落没有在黑山城寨留下探子?他们精着呢!黑山部落的少主已得到了消息,估计明天就会派人来查核此事。”
“到时候发现志强真的死了,一笔高额违约金是少不了的,另外结盟之事估计也会出问题,这也是大人气恼的主要原因。”
天色黯淡。
丙字号牛舍的牛棚里挂起了挑灯,昏暗的灯光下奶牛倌们在忙着照料他们的奶牛,尤其是不少牛受了伤,奶牛倌需要陪夜照料。
同时也担心鼠怪再次出现,每个人都背着啵啵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大意。
韩春巡视個个牛棚,查缺补漏。
并让鲍皮短、陈涛、田彩凤分别带了一个小队在牛舍里三班倒的巡逻,并要求所有人把啵啵铲磨的锋利,背在身上,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受苏七影响,啵啵铲已经成为了牛倌们的常规武器。
夜色下,光线并不明亮。
尤其牛舍墙角阴影里不见灯光,更显黑暗,但在黑暗的阴影下,却有一个庞然大物静立不动。
它是志强。
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谁也没有注意到夺命三郎居然在这里。
它像一个鬼影杀手一样静静地贴在墙角黑暗中一动不动,白森森的牛眼睛扫视着乙字号牛舍里的牛倌,却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那个人。
牛眼睛里一阵疑惑。
但它没有动,耐性的等待着。
而这时,牛舍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道懒散的大喊声:
“喂,乙字号奶牛舍的韩春倌长在吗?我替管家来给你们发放赏钱。”
一个矮胖的青衣人影顶着大肚腩醉醺醺的扶着墙挪了进来。
鲍皮短等奶牛倌听到发赏钱都欢喜的围了过去。
韩春认出了来人是管家身边另一个小厮,笑着抱拳道:“哟,小青没在,是胖福来了呀!”
矮胖子听到韩春的称呼面色不喜,板着脸道:“乙字号奶牛舍一共发放赏钱五十两,由倌长韩春自行分配发放给有功的牛倌。”
鲍皮短等人听到赏钱这么少都一阵瞪眼。
韩春却知道这是因为志强死亡,赏钱被扣掉了部分,现在有这五十两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矮胖子递出银子就要走,韩春一个跨步追上去露出和善的笑容道:
“胖福,是不是忘了苏七的工钱?他昨天和前天的工钱还没结呢。”
“苏七?”胖福打了个酒嗝冷笑道:“他养的牛都死了,他也被抓去了执法堂,一个死鬼牛倌,还要什么工钱?没了!”
韩春急道:“这不符合牛院规定。”
“苏七就算出了事,但牛院规定斗牛倌的工钱按天结算,苏七昨天和前天的工钱还得发放。”
“更何况,苏七还没死呢,只是被关押在执法堂而已。”
胖福听得有些心虚。
他得知苏七被铁甲护卫带走后便贪墨了苏七的工钱,吃了花酒,这样的事他在其他斗牛倌的身上也做过不少,但几乎没人敢追究。
可没想到韩春一个倌长居然死追着此事不放。
他眼珠子一转,把韩春拉到角落,手腕一转,一两银子已悄然塞给了韩春,低声笑道:
“韩老哥何必为一个死鬼牛倌较真,这件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可好?”
“算什么算?!苏七两天工钱,一共四两银子,给我,他用不到,但他还有家人!”
“你......”胖福气的哆嗦,怒视韩春。
他没想到韩春居然如此不给面子,恼羞成怒道:
“苏七的工钱你就别想了,再敢废话以后乙字号奶牛舍的所有的财物申请休想轻松过关,到时候我不签字,我卡死你!呵!”
韩春听得又气又急,涨红了脸,狠狠一拍膝盖扬天吼道:“老天爷啊,这公平吗?”
鲍皮短等人也忍不住悲愤的大叫:“苏哥,你苦啊,临到头居然还有人发你的财,这踏马就不是人!”
他们忍不住要抽出啵啵铲上去收拾胖福。
胖福色厉内荏的大笑,还故意把脑袋凑过去道:“来,往这儿打,你们敢打我一下,执法堂让你们有进无出,哼,一群奶胖子!”
说罢。
看着气的眼睛发红的众奶牛倌,他得意的嘿嘿一声冷笑,转身就要走,却忽然被一个巨大而东西给碰了回来。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前面黑里咕咚他也看不清,直接破口大骂:“瞎了眼啊敢挡我的道,我草......啊,你你你......夺命三郎,饶命......啊!”
“嘭!”
他炸了。
一个牛蹄子甩出。
整个人被踢飞上了天,在几十米的高空中肉身炸裂为满天血雨。
“哞——”
血雨中,志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苏七受的冤屈它来平,苏七受的侮辱它来报。
它作风强硬,看到不服苏七者直接一牛蹄子干死。
它杀伐狠辣,见到不爽苏七者就果断送对方上西天。
此刻,它是夺命三郎,它如盖世魔王归来,扬天一声牛叫。
声音高昂嘹亮打破了夜的寂静,似一头发怒的猛兽咆哮,声震整个白家牛院。
这一刻。
无数人被惊醒,恐惧抬头看向奶牛院方向。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了夺命三郎的声音?”
“不可能!夺命三郎已经跳楼自杀了,死的只剩下一麻袋血骨泥!”
“可这是哪头牛在叫,它的声音好可怕啊,难道是夺命六郎伤势痊愈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