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仙进了问乾殿，左右两边的官员有的歪了歪头，有的动了动眼珠，都想着看看这方神圣。在前面的官员很少有回头看的，他们气得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莫仙。平时他们都可以说是百官之首，如今降下这么一个百官大夫把他们都给压下去了，这无疑是动了他们的利益。不知道从今以后自己的银库里还能有多少不能记在账本的银子，不知道从今以后身边会少了几句“高情商”的话。

莫仙走到前面，向皇帝略微弯腰行礼意思一下。

“大胆莫仙！见到陛下竟不行跪拜之礼！殿前失仪，该当何罪！”没想到第一天就抓到莫仙的把柄了，有一个没沉住气的大官赶紧添油加醋，想趁着还早，把莫仙弄下去。

莫仙缓缓侧头用余光撇了一眼刚刚乱叫的老头，没说什么就又回过头来，不急不慢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百官之前，面朝百官。

“莫仙先生第一次来，不知道就算了。”皇上打了圆场，没让矛盾进行下去。

就这样，莫仙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朝堂待了半年多，其间不少人明里暗里给莫仙使绊子，莫仙也懒得搭理。但是谁要是给莫仙赈灾救民之类的政策使绊子，莫仙提着剑就去那人的宅院，找人家理论。嗯，是理论。听说南方有座城池因为资源内战，莫仙直接端了几十个贪官，把他们的钱财拨到那座城中，内战也停了。

这神启京到底是京城，果真秀美。这里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地方，到了冬季也会飘起飞雪，染白这座京城。据说，是因为无量王朝开国皇帝的爱妃喜欢看雪，所以无量王朝的京城便设在这里。

如今这里冬季的天气越来越冷，不少人为了京城而来，都被冻得手脸龟裂。这里的京官也惨，大冬天的天还没亮呢，就要在外面等很久才能上朝。

几千年，就这样。每一代皇帝因遵守祖宗礼法而坚决不迁京。反正皇帝也不用在外面等着上朝，更不用在京城四处求生。到了冬天就多在屋里待会，木炭是绝对够热够多的。臣民怎样，无所谓。

“飞花”如絮，点点星光坠。

如今正是冬季，天上飘着雪，铺子里挤出一团团的热气。莫仙和君柔在神启京的大街上散步。

“你说，咱们修炼到这个地步，算神仙嘛？”君柔左边挽着莫仙，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刚刚往嘴里塞了一颗。

“怎样才算神仙呢？恐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吧。有人认为神仙当逍遥自在，有人认为神仙当普度众生，有人认为神仙当不问世事，有人认为神仙当穷经皓首……反正，要是说和现在天上的那些人比，咱们两个自然是毫不逊色的。”

“天上的那些人……天上天，真的有‘阳’嘛？”君柔刚要再吃一颗糖葫芦，转瞬又想到这个问题，糖葫芦刚碰到她的嘴唇，在这就停住了，糖浆自然也就挂了上去。

“传闻‘洪荒混沌气，混沌化阴阳。阴阳相抗化道法，阴阳相合衍众生。’‘阴’和‘阳’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化了人形，各居一方，分别形成了阴界和阳界，阴阳二界又衍化了不知多少界。如今我们倒是知道一些界域，至于是否真的有‘阴’和‘阳’，真是很难考证啊。”

莫仙接着说：“不管那么多了，来，让我吃‘口’糖浆。”

“啊？唔……”

“好甜，都甜。”

这边刚“松口”，那边一匹飞奔的马踏起飘动的的雪雾，马蹄声格外地刺耳。

“莫仙大人，终于找到您了。”马还没有完全停下，一个小太监就从马背下来，顺势半跪在莫仙面前。

君柔“哼”地一声，明显是觉得这人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

“怎么了？”莫仙一边摸摸君柔的头以示安慰，一边不急不恼地询问。

“陛下急召您回宫觐见。”

“卖给他了不成！？”一听这句话，君柔可恼了，自己的莫仙自己使唤着都有点心疼，现在这个狗皇帝居然敢如此使唤自己的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