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其他人，尤其是女人也跟着哭哭啼啼。

桂小宝老叔心里很难受，他明白这事要是追究责任，自己也不好推脱，于是，他继续和佳市那边打捞队联系。终于谈妥打捞条件，只需付款1.5万元即可。

打电话时桂小宝老叔手拿电话用的是免提，两人之间的对话，大家听着一清二楚，桂小宝老叔望着罗金锭，征求他的意见。

沉默阴沉着脸的罗金锭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条件，因为他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乔伊念和柳青泥走出王子湖律师事务所，外面阳光灿烂。

夏日的微风吹拂在脸上，暖暖的。

他俩想王子湖律师给出建议5条，说的不无道理，思来想去，俩人决定去龙海生态环境局去问问。

龙海尚志公园挂着红底黄字宣传条幅：

口罩还是呼吸机诸位看着二选一

龙海县城镇建设管理处宣传条幅在提醒人们，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还没有过去。

龙海生态环境局坐落在丹宁街东，门前停满各色轿车。

他俩刚走到龙海生态环境局大门口，恰在此时，柳青泥见到同学章平，他在生态环境局上班，说明来意，章平告诉他俩，局长出门开会，不在家，你们去找生态监测站张站长，监测站在二楼。

照例，进门要登记，扫码，登记表上年、月、日，手机号，姓名，身份证，当然，没人检查你身份证，只要自己填写就行。

生态环境局二楼监测站办公室，一男一女在办公，男人中等个，50岁左右年龄，文质彬彬。

女人年龄40岁左右，她在用拖布拖地。

当他们二人说明来意，张站长表示他听说此事，至于他们行为是不是违反环境保护法。

这事让他也说不准，这事让他挺为难。

张站长找出手机，他在不断地翻手机，站在他身边柳青泥，看到他在看一则环保短讯。

2020年3月26日国家生态环境部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

《废铅酸蓄电池回收技术规范》

名词解释：

3.5收集指将分散的废铅蓄电池进行集中的活动。

3.6运输指使用专用运输工具，将废铅蓄电池送至集中转运点和再生铅企业的过程。

3.7暂存指将零散的废铅蓄电池，临时置于收集网点的活动。

3.8贮存指将集中收集的废铅蓄电池置于集中转运点和再生铅企业的活动。

“你看我们只是对电瓶以旧换新，和顾客置换电瓶？我们没超过3吨，只能算是暂存，我们是非法贮存吗？”柳青泥说。

张站长翻看手机，他对这些问题给不出明确解释。

柳青泥继续说“这对我们个体工商户太不公平，如果你们环保部门不让我们置换电瓶，那就下文，我们商户全体不置换，至于顾客把废旧电瓶愿意给谁，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一点也不希望置换电瓶，还得保管，又不赚钱。这是没办法，市场竞争的结果，要是你们下令，统一不允许置换电瓶，那我们这些商户可就省老事了。”

张站长耐心听，没发表任何看法。

“你们不提前告诉我们，通知我们，让我们背黑锅，那我们不能同意。”柳青泥越说越来气，声调越来越高。

张站长低头继续翻手机，浏览那些环保法规。

“反正我觉得冤枉，你们在执法上是有瑕疵的。”柳青泥不管不顾地说。

“那你说：你们不是收集电瓶，那你们手中的废旧电瓶是怎么来的。”张站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柳青泥正说起劲时，张站长一番话，把他问的哑口无言。

“怎么来的，刚说完和顾客以旧换新来的。”乔伊念接过话冷冷地说。

“对呀，我们和顾客是自愿置换而来，你问问顾客？哪个不愿意换呢？”柳青泥说。

“那不也是变相收集吗？”张站长不紧不慢地说，他指着手机说，“你们看这一条：3.5收集指将分散的废铅蓄电池进行集中的活动。你们说说，你们是不是变相收集呢？”

柳青泥在张站长的指点下，一下瘪茄子，他吭哧瘪肚地说：“我们不是收集，我们就是置换。”他说话语气给人感觉明显不硬气。

柳青泥站在张站长的身边，仔细看那名词对于收集解释，他学着张站长慢悠悠的语气说“将分散的废铅蓄电池，进行集中的活动，你看还有下一条，要有车辆运输条件，缺一不可，我们是坐等顾客上门，对那些不存电的废旧电瓶进行更换，这前置条件是不一样的。”

“对呀，就像家电修理部，对那些修理不上的电视，洗衣机，冰箱置换的道理是一样的，国家没有说不让置换吧。”柳青泥说。

“不管你们怎么说，那些废旧电瓶不还是变相集中到你们手里，对这一点，你们不能不承认吧？”

张站长语气停顿下，他接着说：“当然我只是看条文，自己这么理解，这么解释，不代表我们局里的意见，我这么说，你们若能找到我解释的破绽，对你们日后维权有好处，我这并不是不为你们说话，希望你们能理解。”

柳青泥急忙点头说：“我们理解，只是希望环保局能把我们的事，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怎么和公安局沟通处理一事。”

“嗯，这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和局长汇报此事，不光是你俩，这几天陆续有人来咨询，我们肯定要拿出一个方案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柳青泥和乔伊念对张站长的答复表示感谢。

在离开生态环境局监测站办公室时，张站长礼送他们出来，对他们的遭遇深表同情。

乔伊念和柳青泥对张站长对他们说的那些感人肺腑，温暖如春话语，让他们感激涕零，几乎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