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想躲,裴依依伸出一只脚,踹在刘嬷嬷的肚子上。
猛然间受了一顿胡拳乱脚,肚子又突然挨了一下,刘嬷嬷没什么心理准备,直接跪在床榻旁。
裴依依拽着刘嬷嬷的头发,另一只手一下下的砸在她头上,疼的她哀叫连连。
刘嬷嬷叫喊着:“你们几个蠢货,干站着看啊,过来帮忙啊!”
槐春见状,挤在他们之前来到床榻旁,捏着裴依依的手,轻声道,“小姐,小姐你醒醒,做噩梦了,你松手啊!”
这下,裴依依是松手了,可人突然僵尸跳一样坐了起来,抡开两个膀子在自己身前胡乱拍打,吓得槐春都退后了一步。
刘嬷嬷躲不及,又挨了几下。
刘嬷嬷蓬头垢面,衣襟也被扯开了,正值夏日,衣裳单薄,别看小姐身材矮小,打人是真疼啊。
刘嬷嬷扶着刚被拽的头皮,又在裴依依指缝间看见一撮头发,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这……这死……三小姐是失心疯吗?”
刘嬷嬷龇牙咧嘴问槐春。
槐春强忍着要笑的冲动,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姐自从痊愈,就经常发噩梦,梦里就这么打人的,若不是这样,我应该在小姐屋里歇着。”
是啊,刚才槐春是从隔壁耳房出来的,这么一想就合理了。
三小姐不光傻,还疯,还打人!
“那怎么办?她怎么不醒啊?”
槐春回道:“找郎中看过了,说小姐这样没办法叫,只能等她自己醒,有时,她还会起床去别的地方,郎中说,那叫……叫什么,夜游症。”
听槐春这么说,裴依依在心里宽慰,真是没白疼这丫头,编故事也是一套套的。
随即,裴依依放下乱扑腾的双手,安静的躺回去,继续睡了。
槐春把刘嬷嬷等人引到厢房,端来茶水和粗饼,就去主屋伺候了。
等槐春一进屋,裴依依就伸了个大拇指。
“好丫头,这故事编的漂亮!”裴依依捏着嗓子小声道。
“小姐,你要吓死我啊,打人也不提前对好说辞。”
“靠!打他还需要挑日子吗?”随即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要TM不是她先打我,我能装疯吗?”
槐春无奈,“小姐,咱们已经回府了,您……这粗鄙之言,该收收了!”
裴依依满不在乎,大字型躺回床上。
“管他呢,反正我早在三年前就是个疯子了,克父克母克家人,谁在乎!”
主仆二人窝在房里,直到晌午才出来,刘嬷嬷和几个婆子丫鬟都在厢房打盹了。
见主屋有了动静,刘嬷嬷率先出来,阴阳怪气道:“三小姐好睡相啊,日上三竿才起身。”
“呀,刘嬷嬷,你怎么秃了一块?”裴依依伸着手指着刘嬷嬷的头。
乱发已经整理好,这才发现,右额角缺了一块头发,十分扎眼。
刘嬷嬷知道这野丫头失心疯,又不好发作,索性转移话题。
“三小姐,夫人让我来教您规矩,去外庄住了三年,恐怕您都忘光了吧。”
裴依依不吭气,玩着外衫上的流苏。
“这首先,”刘嬷嬷清了清嗓子,端起掌事嬷嬷的架子,“首先,五更天要起来,和父母请安。”
“哦!”裴依依嘟着嘴,“我明天去!”
刘嬷嬷又说:“你放下手里的东西,大家闺秀要有仪态。”
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尺有余的板子,一板子抽在裴依依抖擞的腿上。
“不许抖腿,腿并拢。”
又一板子打在裴依依手上,打掉了手里拽着的流苏。
“不许手里捏衣饰!”
刘嬷嬷见裴依依不反抗,也逐渐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