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陷入混沌长达一个世纪是什么样的感受?
可能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尽管医生告诉我,我陷入昏迷的状态仅仅只有一周,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我仿佛睡了一整个世纪。
窗外清脆的鸟鸣,以及清晨的微光,透过病院的纱窗进入了我的房间。陌生而又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混杂着消毒水味闯入我的感知,我的大脑一片混沌,但身体感觉像是经历了一次重生。
“白木子,你醒了,”我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呼唤我,“你昏迷了整整一周。”
我缓缓转动我僵硬的脖子,以便我能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正站在我的病床旁边,他翻阅着我的住院病历,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我看见他的嘴唇不断地蠕动张闭,吐出让人如释重负的字眼:“但是你身体的恢复情况很好,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刚刚清醒过来的我只能模模糊糊的回答他一个单音字眼:“嗯。”
我是因为什么住院来着?
记忆就像断了片,只有那个砸向我脑门的啤酒瓶被我印在了脑海里。
哦,好像是被啤酒瓶子打晕了。
我大脑慢慢回过神来,开始用身体感知自己的情况。
身上还有一点痛,但是无伤大雅,双手基本活动自如,双腿也健全,只是挪动的时候有一些伤口传来的刺痛感。
我张口问道:“医生,我怎么会昏迷了一周?”
“你当天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你的状况其实非常稳定,额头的伤口看着有些恐怖,但是并不深,身上虽然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但都不会让你昏迷这么久,”医生答道。
“脑部CT也并没有检查出奇怪的征象,但是你知道的,现在的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事,已经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了。”
医生还挺健谈的。
我压下心里的不安感,接下他的话茬:“那您的意思是?”
“原空间,”他说,“许多人在被拉入原空间进行强制任务之前,多多少少会出现不正常的行为或者身体异样,也许你就属于这一种。”
“原来如此。”
我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接下来要被各种研究,还要以我的名字来对这个绝症进行命名。
是我想太多。
原空间,自我在这个世界诞生以来就一直存在的系统空间,它由至高神明掌控,并且每隔半年会强制挑选出符合要求的人类进入各种类型的异空间,任务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角色扮演,阵营之战等情况。
所有参与任务的人类被称为玩家,并在初始拥有一只具有通讯,商城购买,以及陪伴等功能合为一体的小怪物。
在小怪物与玩家绑定后,会根据玩家的特质在第一次进入异空间后为玩家开启专有的天赋,并告知玩家天赋的能力属性。
医生打断了我的思考:“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被打晕,被谁打晕的吗?”
我将注意力转移回来,有些拘谨地回答:“我只记得啤酒瓶了。”
他的眉毛挑了一下,观察我的表情。
“是谁不记得了吗?”
“真的不记得了。”
“好吧,警方的人还在外面守着,他们会等你情况好点来询问你问题,你做好准备。”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你可以叫我原医生,床头柜有我买给你的早餐,记得吃。”
“谢谢您,原医生。”
我目送原医生离开病房,整个人放松下来,跟陌生人接触真的会让我感到神经紧绷。
病房的墙上挂着一个时钟,上面显示现在是早上九点半。
我呼出一口气,尝试坐起身,本以为会很艰难,没想到非常顺利就坐起来了,随后我靠在病床床头上吃起原医生买给我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