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苍无痕也不可能将灭门又重回三百年前一事告之于众,且不说掌门会不会相信?其中更重要原因是心魂令只可以使用一次,所以使用前它是稀世珍宝,使用后便成了一文不值,若是坦言,得知他只为了复活褚九三而如此暴殄天物,必将引起混乱,那么接下来还如何改变褚九三之后的结局?
所以决对不能,而此事也将成为他永远不可说的秘密。
回到大殿内,此时面对诸位的着急问话,只见离玄严肃神情下终是露出一番无可奈何,叹口气摇头解释:“阵法没有被破坏,至高塔中也没有来人者的痕迹,更不知何时失窃,只是等我发现时心魂令就已经消失。”
话到这,离玄停顿下来,深邃眼眸端详着在座诸位复杂的脸色,不管信与不信,事情的确奇怪真实的发生。
“或者说,人为盗窃还是不可抗力因素莫名消失,依我看来两者皆有可能。”
话毕,有那么刹那是寂然无声的。
心魂令失窃本就已经给他们一个不小冲击,依掌门述说,言下之意不仅弄丢了,甚至连是偷是抢、是消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全都不知所以。
相当于无马行千里,这叫人如何办到?
离玄见状当即眉眼冷了几分,尽管一张略显沧桑的面容但也丝毫抵挡不住他此时凛若冰霜的气势。既然无人说话,那就直接点名道姓:“范杨,此事你怎么看?”
闻言,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男人猛然抬头,随后慌忙作揖,叫了一声“掌门”后便许久没有下文,显然他被吓得不轻,也没有头绪。
但离玄似乎不急,看着他静候佳音。
范杨则思索着缓缓启唇:“掌门,以及在座诸位想必都知心魂令已存放在至高塔中数千年,虽安然无恙,但一直以来皆被外来者觊觎,甚至偷盗,其方法更是层出不穷令我等防不胜防。”
话落,一旁的杜铮接话:“所以范师兄之意,是有人盗窃?”
“比起莫名消失,盗窃更能解释得清。”
范杨说完,终于敢抬头看掌门,随后离玄点头。
众人见掌门都点头了,那便顺着这个方向,或许能很快得出结果。
俄顷,萧然赶忙站出来:“既让范师兄说出心魂令是被人盗窃这一结论,那么想必你心中也早有人选吧,不知谁有这个嫌疑呢?”
又抛回一个难题给他,闻言,范杨直接毫不怜香惜玉的怒瞪萧然一眼。
“若知嫌疑者是谁,我定然告之于诸位听,可惜我不是先知。”范杨朝众人大声喊话,接着继续说,“但是依掌门方才所言,我猜想此人定是个修为高深且十分熟悉地形机关的人,所以至高塔中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阵法也没有被破坏。”
“熟悉地形机关?那岂不是有奸细,还是说迹云城中出现了……”顿时口直心快,只听最后“叛徒”两个字没来得及从嘴里吐出,萧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过为时已晚,众人怎不知原意,就连掌门闻言,脸色也骤变得难看。
苍无痕更是心里一紧,感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铁链铐住,难受得让他慌张不安。
他不是奸细,更不是叛徒!当时全城上下无一活口,说实话苍无痕的确有私心只想复活褚九三,但同样若再不使用心魂令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萧然的话让周遭陷入半刻寂静,眼看气氛已经尴尬到这种地步,谁料竟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接话:“叛徒是吗?这好像也不无道理,而且只是猜测罢了。”
“既然如此,萧然,你觉得这迹云城中谁最有嫌疑盗窃心魂令?”这话是杜铮问的。
话落,只见她美艳的脸上立马成了一朵枯萎的花,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是不敢说还是真不晓得。
然而就在这时,离玄突然开口叫了苍无痕一声,问道:“无痕,你认为心魂令失窃一事,是何人盗窃?”
措不及防,没等苍无痕应声,众人倒不约而同齐齐将目光投去,同时反应过来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显然,这很令人怀疑。
苍无痕表面平静抬手作揖并恭敬:“掌门。”殊不知身体已经在颤抖、紧绷起来,就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没想到最极端致命的问题竟让他来回答,苍无痕这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沉默许久,就在离玄都准备收回问话时,他终于思索好并冷声回道:“心魂令突然毫无预兆的失窃,诸位仅凭几句猜测的话就已经开始内讧,哼,实在可笑。迹云城到底有没有叛徒,这事我不知。但有件事不知诸位还记不记得?”
闻言,众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