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高悬于漆黑的夜幕之中,静谧的村庄偶尔被几声犬吠划破宁静。一名女子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农家小院的门扉,院内堂屋的灯光洒出昏黄的光晕。老太正忙碌地打开军用背包,将其中物品一件件地掏出,散落在地上。老头则手持一沓人民币,聚精会神地清点着。
房门突然被推开,女子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她瞥见正在忙碌的老头和老太,喜形于色地说道:“爸,妈,你们又抓了一个猪仔啊。”她的目光顺势落向了趴在餐桌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猪仔”,那不是别人,正是身着便装的王亚克。
“老头子!老头子!你快看看,这是些什么东西?”老太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她慌张地将搜出的护照和证件递到老头眼前。老头接过证件,目光凝重地扫过王亚克护照封面的标志,又瞥了眼证件卡。卡上除了些令人费解的洋文外,最显眼的便是王亚克那张身着制式迷彩服的证件照。
“这…难道战狼真的来了?”老太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老头却显得相对镇定,他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什么来了?你这老婆子别胡思乱想。战狼就算来了又能怎样?有黄有为老官和大将军给我们撑腰…”然而,话音未落,屋内的灯光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屋外响起了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老头一边吩咐老太去拿手电筒,一边带着几分不悦地走向门口,“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他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冰冷的手枪消音器便毫不客气地顶住了他的眉心。之前的话仿佛一语成谶,只是他们迎来的并非战狼,而是被冠以“蛇獴”之名的李良。紧随其后,同样头戴面罩、配备夜视仪的卡米也持枪闯入了屋内。
在微弱的夜光笼罩下,李良双手紧握着消音手枪,通过夜视仪的幽绿视野,冷冷地注视着那三个被牢牢绑缚、嘴巴被胶带封住的人。他语气中透露出凌厉的寒意:“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啊!竟然敢打我们的主意!是不是想靠卖猪仔发一笔横财?”面对这疾言厉色的质问,老头吓得瑟瑟发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李良抬手一枪,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击落,然后将枪口转向老头,“我告诉你们,如果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你的老婆、女儿,乃至你全家的人头,第二天就会悬挂在你家的大门口!”话音刚落,套间里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李良大步流星走进套间,一只胳膊轻松抱起那个两岁大的孩子,随后走到那三人面前。他朝着房顶又连开两枪,之后竟然将枪口对准了孩子的太阳穴!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老头的挣扎更加剧烈,椅子摇晃得嘎嘎作响。被封住嘴的老太也发出含糊的哀鸣,女人则拼命摇头,眼中挤出痛苦而绝望的泪水,孩子的哭声也越发响亮。
“李!住手!求你了!”卡米用英语急切地向李良恳求。就在这时,一阵呕吐声传来,王亚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李良示意卡米赶紧将他带离现场。卡米搀扶起王亚克,同时焦急地对李良摆手,示意他千万别做出傻事!王亚克虽然吃力,但仍用英语劝慰卡米:“别担心,李是不会开枪的。”
卡米搀扶着王亚克离开后,李良轻轻将哭闹不止的孩子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到老头面前,用枪紧紧顶住对方的额头,严厉警告他必须对今晚的事情守口如瓶,否则必将让他见到家人的脑浆。老头此时已是面如死灰,连连点头答应。李良随即抽出匕首,割断了束缚女人的绳子,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女人一获得自由,便立刻抱起沙发上的孩子,含泪轻声哄慰。然而,就在她刚拿起菜刀准备为家人松绑时,李良却又突然折返了回来……。
见李良去而复返,女人惊慌失措地举起手中的菜刀对准他。但李良对她的举动视若无睹,只是径直拿走了桌上的车钥匙。卡米则扶着神志不清的王亚克进了院里的面包车,并通过步话机耳机通知屋外的队友做好撤离准备。当面包车驶出大门时,一直负责警戒的莫度迅速跳上了车。面包车刚开出胡同口,潜伏在大树上的金顺便将手中的狙击步枪到背后,双手抓住绳子敏捷地索降到地面。金顺上车后,李良立刻握紧方向盘,朝着他们的目的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