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去有人问我道号,不能傻兮兮地直接回答白止,要像刚才那样说。”
阿旺从白术的道号里面推断,白止的道号应该是白止,而不是白纸。
“既然白止是你师傅给你起的道号,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就叫白止,而不说自己道号是白止?”
白止换上了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师傅原本教给我的话里,说得确实是道号。
可是,我没有名字,道号就是我的名字。
而且,在宗门里面,我就叫白止。
你们都有名字,可你们就算有名字,在宗门里也用不到,还不如没有。”
阿旺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药堂的一个普通弟子给教育了。
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傻里傻气的普通弟子。
或许,傻里傻气就是白止最不普通的地方吧。
这么想着,阿旺又开口问道:“我们来药堂轮训,不用先从挖草药开始学吗?”
白止面无表情地回答:“原本是要的。
可是,师傅说,这一次轮训,药堂的小师妹们在你们器堂很受重视。
不仅没有让她们去挖矿,甚至连死伤都没几个,这让师傅很开心。
所以,为了回报回光堂主,我师傅说也要给你们优待。”
阿旺一时有些恍惚,难道说,在暗影宗之中,新入门的弟子在轮训时死伤惨重,才是最正常的轮训成果吗?
那么,像他带队的器堂弟子这般,一点损伤都没有的队伍,应该算什么水准呢?
这般想着,白止已经将器堂众人引进修合堂。
讲台上,堂主白术正在为弟子们讲述经脉。
作为教具出现的,居然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看上去皮肤很是苍白,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一般。
若是仔细看,或许能发现教具女子的皮肤还显得极为憔悴,让人难以从皮肤的状态上判断出女子准确的年龄。
不过,女子娇小的身材,却似乎昭示着她的年龄不会太大。
乍然目睹人体艺术,器堂的弟子们眼神都有些发直,嘴唇似乎集体有些干渴。
阿旺向白止询问:“台上这位是你们药堂的哪位师姐?
看上去似乎……很有……献身精神?”
白止嘿嘿一笑:“嘿,这不是药堂的弟子,这是从水牢借来的鲛人教具。”
水牢?鲛人?教具?
阿旺脑海中忽然闪过,鬼忧带着夜寂他们在器堂割取鲛脂的画面。
莫非,当时的鲛人尸体也是来自于水牢,并非是在黑市上购买所得?
望着台上鲛人女战士那黯淡无光的眼眸,阿旺咬牙问道:“她可是自愿的?”
白止浑然不觉阿旺的异样:“一个教具,哪还有什么自愿不自愿的?”
有!当然有!
阿旺在心底咆哮,却不是为了白止的不以为然,而是为了自己的自欺欺人。
他是多么希望那名鲛人女战士真的是自愿的,哪怕是因为被抓了俘虏,被迫自愿的也好。
那样对于鲛人女战士来说,虽然一样是屈辱与凌虐,但至少在阿旺看来,会觉得心里舒服许多。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哪怕仅仅是被迫自愿,只要鲛人女战士有过哪怕虚假的选择机会,她的眼神又怎么会仿佛死了一般僵硬。
“那么,给她脱光衣服的时候,你们肯定也没有问过她的意愿了?”
阿旺语气愈发不善,白止却好似没有听懂这个问题,茫然出声。
“我们没人给她脱衣服啊。”
阿旺急了,逼近一步:“那不然,还是她自己脱的不成?”
这一句质问的声音有点大,白止还没来得及回答,白术便主动中断了授课。
“这位,想必就是惊神长老。
白止是我的弟子,他脑筋不是很好用,您别为难他。”
阿旺霍然转身,逼视白术。
“那么,有请白术堂主给我们讲讲,这名氐人女子身上的衣服,究竟是谁给她脱掉的?”
阿旺确实是气愤了,他气愤的并不是白止不把鲛人战士当人。
他气愤的其实是,药堂弟子男女数量近乎均衡,在他来之前,居然没有人帮充当教具的鲛人女战士说话。
白术很快便给出了一个阿旺也无力反驳的理由。
“惊神长老别急着发脾气。
我那徒儿说这里没有人给这位……嗯,氐人女子脱衣服,就是真的没有。
这倒也不是我那徒儿有什么一言九鼎的隐藏身份,只是因为他不会说谎罢了。
至于说这位氐人女子的衣服,即便是本堂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因为,她在来到我们药堂的时候,便没有穿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