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身血液和东北张家不同,他血液里满是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毒素,这些毒素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身子。
在经历过长时间绵密的疼痛后,是一瞬间仿佛拆骨剔肉的剧痛。
当剧痛来袭时,饶是吴难这久经折磨的人,也没能忍住的产生了一死了之的情感。
那种痛,常人无法想象,他就仿佛在你意识极度清醒的时候,将你身上的骨头一根根的捏碎,骨茬搅进血肉,皮肉却仿佛被烙铁灼伤一般。
时常折磨,时常剧痛。
常人只知道他得到的那些好处,可除去他最亲近的几个人外,再无一人知道他在背后扛住的那些痛苦。
这些是他和那位做下的交易,可是他在这一直仰仗的特殊性。
他藏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何其大,大到足以和那神秘的终极有的一比。
但他不能说,因为这个秘密,只能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他,另外一个就是他和做下交易的那位。那位的身份,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您啊,”在吴难走神的时候,潘子已经处理好了吴难身上的伤口,他在抬起吴难那血淋淋的手后,看见那道道狰狞的伤口语气沉重“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在遇到危险了第一个保护自己。”
“潘子虽然跟在三爷身边不久,甚至也只是跟你下过一次地,但您那遇到危险就上前的动作,可是让潘子记忆犹新啊。”
“我是伙计们的少东家,”吴难被潘子的话说的一愣,可随后他就明白了潘子那藏在话语下面的关心和对他做事的谴责“遇到伙计们解决不了的危险,那自然是由我来为他们兜底。”
“我是他们的少东家,我必须要保护每一个跟我一起下去的伙计。”
“潘子,”抬起眼目光淡然的吴难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手心上的伤口,吴难即使疼的皱起了眉头却也还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直到,他被潘子拉住了手腕“您看,这不是会有人会来阻止我的吗。”
“我需要做的,是要保证在能阻止这件事情的人来之前,我还能站在这里,我的伙计们也能站在这里。”
“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那么恰好出现的。”
潘子的语气低沉,他在这一刻也想到了当年他遇见吴三醒的那一次。
当时的他仿佛破布一般的躺倒在雨林之中,身上数不清的伤口带走了他的体力,大量的失血造成了他的思维迟钝。
他本以为自己会以那么难看的样子迎接死亡时,他头上的光被一片阴影笼罩。
“救我。”嘴唇开合间,潘子已经分不清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可他却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那被鲜血染红的手死死的攥住了身前人的裤脚。
“我救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看不清样貌的人语气随意,他似乎还伸脚踹了踹他的手臂“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救你。”
“救我。”依旧是一模一样的话,可潘子却察觉到了那人准备抽身的动作。
于是他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开了口“救我,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话落,潘子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意识,他直接头脑一歪陷入昏迷之中。
“有意思的人,”被抓被裤脚的吴三醒摸了摸下巴,他最终抬了抬手叫几名伙计将地上这个被泥土和血液裹满的“泥菩萨”带走“看来这一次的出行应该能有点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