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人一起帮他们夫妻二人找了十天,仍然一无所获,最后林安平主动打断了搜寻,这是他们夫妻二人的责任,不能再连累他人了。
他挨家挨户地送礼致谢,都是些上好的吃食和布匹,都不好意思收,可见他态度坚决、形容憔悴,他们也就不再推辞了,纷纷给他说: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他们一定来!
等送完礼,他拉着锻琪俐又去了客栈一趟,村长见他们来,连忙迎出门,他们当即就给他跪下了,游阿由吓了一跳,急忙搀扶,自己力气不够,就又大喊游劲帮忙,四个人一时有些僵持。
林安平连带着游劲都磕了头,仰头对他们说:“安平带内人专程给二位道谢,二位受得起我们这一拜。”
“安平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游阿由于心不忍他们如此。
可他拉着锻琪俐又一大拜,仰头道:“这是道歉,是为那天无礼闯入二位家中的歉意,望二位别放在心上。”
游阿由眼中沁出泪,颤抖着声音说:“你起来!我没怪过你们!谁又能怪你们?!你这样成什么样子?!”
他没见过这样的林安平,这人平时总是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就像什么都难不倒他。
可现在呢?
头发蓬乱、眼窝凹陷、胡子拉碴、臭气熏天!
他见不得翩翩君子沦落成这废物模样!
惜才爱才之心让他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恨不得把他骂醒!
“你们先起来再说行吗?要跪我,也等我百年之后行吗?”
他们父子二人把两人扶起来,扶到屋里坐下,吩咐游劲去沏茶。
“安平,你们有什么打算?我想的是,要不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不是趁火打劫,我是认真提议,你考虑考虑?”游阿由怕他多想,连忙又解释道。
林安平缓缓摇头,扯出一丝笑,声音嘶哑,艰难地说:“我知村长美意,但是小弟还是拒绝了,我深知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再在您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了,我准备带内人去看看病,这下半辈子,我什么都不求了,望村长谅解。”
游阿由一脸惋惜,叹息着看了看在林安平旁边一声不吭的锻琪俐,她就呆呆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就像个没感情的木偶。
“药师怎么说?”他迟疑问道。
“这是心病,药师也没办法,药师建议我们去生尘岛看看,我准备过一阵子等她再养好点儿,再坐船去。”林安平顺手把她嘴角的涎水擦掉。
“也好,生尘氏是药圣之家,他们一定有办法。”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强求也是强人所难了,他只能放他走。
“村长打算何时动身?”林安平问道。
“就这几天吧,你看这岛上,树叶子都掉光了,待不下去了,你们也尽快动身吧。”
“好,小弟赶快安排。”
后面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林安平就带着锻琪俐告辞了,游阿由扶着门框直叹气,游劲这时端着托盘走过来:“爹,他们怎么走了?我这茶刚沏好……”
“你喝吧,让老子静静!”游阿由烦躁地转身朝二楼走去,留游劲在后面摸不着头脑,“这又怎么了?我说错话了?爹怎么动不动就生气啊?情绪真不稳定,改天找个药师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