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磊扫视众人,目光定在其中二人身上:
“将驱魔司甲字部长锐竞、岗哨风新,押入死牢,明日午时行刑。”又盯住朱袭明的发顶:
“驱魔司代司长,朱袭明,斩杀大魔有功,按照帝都的规矩,功过,不能相抵。将朱袭明并与其亲近者,押入刑审司,严加审问。”王城内卫迅速将朱袭明、锐竞、风新三人拿住。
“大人!”驱魔司众人跪地求情。
朱袭明抬起头来,直视池磊,神色冷峻,目光坦然。
池磊心想,这厮但真狂妄,死到临头还敢如此放肆。
“大人,驱魔司里的战士忠心卫城,万里挑一。鳄魔骨盔诡异非常,雕刻上古咒文,受在下鹤灵剑致命一击,完好无损。岗哨并未提前发现鳄魔魔气与这颗骨盔是否有关,有待查证!”
方脸刚想开口,听沧海用眼神制止了他,老头面目慈祥,看着自己的弟子,轻轻摇了摇头。
池磊俯视着驱魔人,说:
“你倒狡猾,当本官是蠢物,听几句无证虚言便不知孰重孰轻?”翻袖将其轰出几十丈,撞在断壁残垣。朱袭明心肺俱震,呛出一口鲜血。
池磊的声音穿过滚滚风烟,清晰无比:
“收到信叶,驱魔司岗哨毫无作为,任由大魔攻城以致无辜城民家破人亡!而你,驱魔司代司长,心高气傲,目无尊卑,怎么带领驱魔司?岗哨风新,一意孤行,甲字部长锐竞任其错上加错,大魔血洗帝都,驱魔司难辞其咎!”
全场鸦雀无声,个个噤若寒蝉。
“本应该就地处死这两个罪人,因王上感念锐竞风新百年护城之功,故而,明日行刑。锐竞,风新,身手绝佳,可惜,跟错了人。”
“大人。”岗哨风新重重将头磕在地上,再次抬头,额上一片血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人能否听小人临死最后一言?”
驱魔人真是个个硬茬,不过,不管她怎么狡辩,人是活不了的。池磊不语,默许。
风新道:
“甲子年,崇养司前司长谎报敌情,驱魔司三分之一弟子命丧大虫魔之手,是代司长,不顾自身安危,以百岁半仙之体强闯千年魔阵,杀魔安邦。辛酉年,崇养司叛徒追月,挑拨离间,设下毒障,令我司仙人长老垂莲子冥思梦中不得回返,若不是代司长及时发现,长老恐怕早已丹碎气散!崇养众罪人以死谢罪,可是,千年以来,驱魔司岗哨日夜守卫帝都,没有亲自觉证魔气,前车之鉴,岗哨岂敢再次轻信他人?”风新复又重重磕头:
“大人,自我司长老闭关一百多年,代司长日夜不眠,只为守护王上,守护百姓,守护帝都。有魔物一丝动静,红鹤仙总是冲在最前面,此等忠心,日月可鉴!”看向朱袭明,面目血泪遍布。
一切还有转机,切勿轻举妄动,朱袭明隔空传音。
哪知风新已将自己的仙人内丹引到手心,眼中似有不舍,不过很快,这种不舍被一种常人少见的刚毅代替。
“风新!”朱袭明飞身一扑,风新的内丹已碎成粉屑,徒留半片虚影,渐渐散尽……
“就算是崇养司谎报,岗哨驳回信叶,迟于警信,就是错。”池磊面无表情。
朱袭明一动不动,看着风新消失的地方,毫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