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未婚夫,祁悔。”吴萱芸一把拽过身后的祁悔把他推到祁尘的跟前,彼此介绍道。“祁悔,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兼高中同学祁尘。”
身穿一袭高档月白色西装的祁悔站在祁尘身边,高大英俊,宛如临风玉树,比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长相普通的祁尘高出了半头,两人站在一起高低俊丑立判下来。
所有的同学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都纷纷看向祁悔和祁尘,许多人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祁悔!”
“祁尘!”祁尘无视祁悔伸过来的白净的手,一手插入裤兜朝他微微扬起手里的酒杯,微笑着浅浅地抿了一口。“对不起,我不习惯和陌生人握手。”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桀骜!”
四年未见,祁尘的外貌没发生多大的变化,只不过眉间变得棱角分明,凭空增添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概。吴萱芸暗暗比较着身边的两个男人,心中五味陈杂。
祁尘虽然长相非常平凡,没有祁悔英俊,但骨子里依旧充满了桀骜不驯,使得他身上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奇特气质,一头寸发更衬得他阳刚而干练。
这是祁悔远远没有的,也是他远远不济祁尘的地方。
“我可算不上陌生人吧。”望着祁尘,吴萱芸一时间气愤不过,赌气地朝祁尘伸出白嫩的柔荑。
“祝你幸福!”祁尘莞尔一笑,大大方方地握住吴萱芸的纤纤玉指旋即松开。“还有这么多同学,可不要冷落了她们啊。”
吴萱芸恨恨地剜了祁尘一眼,挎着祁悔的胳膊,如同金童玉女一般走向其他同学。
宴会开始,依旧气愤不过的吴萱芸捏着酒杯来到隔壁的房间找祁尘,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离开,闺蜜方铮莉递给她用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餐巾纸裹着的棕色玻璃瓶。
“他说你要是过来,就让我把这这个给你。”
“是什么?”
“电话号码和一个玻璃瓶。”
吴萱芸接过来摊开餐巾纸看了一眼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玻璃瓶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他说是一瓶养颜用的蜂蜜。”
“我还用得着养颜吗?”吴萱芸随手把玻璃瓶扔进身旁得垃圾桶,飞快地看了一眼餐巾纸,紧紧的捏成一团攥在手心里,气鼓鼓地问:“如果我不过来呢?”
“他说就扔掉。”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你以后如果遇到了过不去的困难,随时给他打上面的电话。”方铮莉指着写在餐巾纸上的电话号码回答。
不知为何,吴萱芸鬼使神差没有扔掉这张餐巾纸,而是一路装回到家,把它塑封在毕业纪念册最后一张的空白页里。
“对!祁尘!”
不知为何,此刻吴萱芸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全身立刻充满了力气,急促着呼吸快速翻到中间其中的一页,当看到塑封下已经有些泛黄的餐巾纸,心一下子跳的厉害起来,不安和害怕失去的心绪消失的无影无踪。
即便短短的十一个数字,即使过去了这多年,但依旧能从苍劲有力、洒脱的字体上看到祁尘的桀骜、飞扬。
或许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或许餐巾纸不适合写字,或许祁尘以为吴萱芸能当场记下这个号码,十一个数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勉强能分辨出前七位数字,后面的四位,只能靠猜了。
吴萱芸抓起身边的包,掏出手机按照自己的猜测,拨打着……
号码不对,要么空号,要么无人接听,要么打错了。
……
“请问,你是祁尘吗?”吴萱芸怯生生地问。
“我不是祁尘,我叫祁点!”
……
吴萱芸就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按照数字排列顺序不停拨打着号码,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
“他不会骗我的!一定是没猜对号码!”
吴萱芸望着手机屏幕上已经拨出的十一位,心一下子跳的特别厉害,感到这个号码就是祁尘留给她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下绿色的按键,听筒里立刻响起冲锋号的音乐,并且不断持续着……
听到激昂的冲锋号声,吴萱芸的心仿佛受到了感染,手不停颤抖着,手指越来越用力,指关节都隐隐约约泛白,喘息声不由自主粗重起来,心一点一点跳到嗓子眼里。
就在拨号即将结束,电话接通了,那端顿时传来激烈的枪炮声和炸弹爆炸的轰鸣声,吴萱芸从听筒里似乎能感受到地面的剧烈颤晃。
“你好,我是祁尘,”一个低沉、雄厚、宽广的磁性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很快又响起。“吴萱芸,告诉我地址,一个礼拜我就会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和枪声根本遮不住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吴萱芸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到二十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