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界,东陵国,灵云城外。
烈阳如同一颗炽热的火球,高悬在天空,炙烤着整片大地。干涸龟裂的土地在烈日的炙烤下,仿佛在无尽的痛苦中扭曲挣扎。
这荒凉凄惨的景象,早已成为东陵国乃至整个玄黄界的日常。
若是仔细向城外望去,可以看到大地上偶尔会冒出一些不明红黑色的液体。
那如同黑色血液般的河流,被称为黑煞河。
黑煞河的河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是腐蚀与死亡的气息。即使是最坚韧的植物,沾染上一滴也会迅速枯萎腐烂。
然而,正是这条黑煞河,成为了灵云城外一座座养殖场赖以为生的营养源。
黑煞河那污染水流,虽然对于人类是致命的毒药,但对灵云城外一个个饲养妖魔的养殖场而言,却是不可或缺的珍宝。
轰隆——!
雷光划破长空,许久未见的雨点从半空中砸落下来,激起一阵尘土与泥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腥味,似乎在为这场珍贵的降雨而感到欣喜。
在灵云城外的一个养殖场中,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雷声中身体微微颤抖,随着雨点落在房顶响起的敲打声,他的眼皮也随着身体的颤抖而轻轻地张开了一些,仿佛在试图适应眼前的光线和环境。
“我……在哪?”
秦青阳目光茫然的望向四周,只感觉自己仿佛从无边黑暗中被人用手重新拉回了现实一般。
一片混乱的秦青阳摇了摇脑袋,试图驱散头脑中的混沌。
突如其来的清醒让他感到一种迷茫和不知所措,记忆中的种种也仿佛是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随着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和环境,周围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破旧的房间在雷电的闪耀下显得格外狭小,窗外暴雨不断,豆大的雨珠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木制的窗户被雨水浸透,发出一阵阵吱呀声。地板上积满了灰尘,屋子的墙壁上斑驳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青砖,显得格外破败。
秦青阳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感到这一切似乎熟悉又有些陌生。
用手支撑起身体,秦青阳手指不停的微微颤抖,他感觉到身体一阵沉重和酸痛,仿佛整个身体像是许久未动的机械一般,到处都十分的生涩,让他废了好大力气才终于起身坐了起来。
秦青阳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秦青阳驱散自己大脑中的那股昏沉感,思考着这三个灵魂问题。
慢慢地,他逐渐感觉到身体的力量慢慢回归,而头脑也渐渐清晰起来。
“该死的老爹,我喝下去的金髓液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苏醒的秦青阳怒骂一声,接着也终于回忆起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潮水般的记忆涌上心头,各式各样的记忆碎片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撑破他的脑袋,脑海炸裂般的疼痛几乎让他感到窒息。
他的名字叫秦青阳,上一辈子则是一个生活在蓝星的普通人,但却遇见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等到他再次睁眼时,便来到了这东陵国的灵云城之中,成了废墟中的一个弃婴。
但幸运的是,一个路过的养殖场主人发现了他,并将他带回了家。
养殖场的主人名叫秦文宇,对他如亲生儿子般照顾,教他识字,教他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并为他起名为秦青阳。
秦青阳也在养父的教导下,逐渐适应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并开始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
这个世界并不太平。
好比灵云城所在的东陵国,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实则妖魔遍地,危机四伏。
而灵云城中,更是有着武者与灵修的存在。
譬如那白玉宫的掌教云益风是传说中的宗师级高手,他的刀法出神入化,号称“一刀斩天”。
据说,他曾在一场大战中,以一己之力斩杀了数百名敌军,将敌军的首领一刀两断,从此武圣之名就此远扬。
在这样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一般人如同浮萍,随时可能被消失在波涛汹涌的洪流中。
唯有修炼,才能改变命运。
而秦青阳喝下金髓液,虽说不是什么珍惜之物,但却是修炼秦家祖传的功法,《采肉九锻法》的必需之物,更是成为一名妖魔养殖场肉工的基本条件。
只不过,当秦青阳喝下去之后却是两眼一黑,差点再次一命呜呼。
回想着当时喝下金髓液后那股难以忍受的灼烧感,使得他身体忍不住的打颤。
那种身体几乎被撕裂的感触,秦青阳依然心有余悸。
但这本《采肉九锻法》是自己老爹留给自己的遗物,金髓液也是完全按照上面写的方法所调制,按道理绝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