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奏上。
看完了程琳的秘奏,赵祯借着烛火,仔细看了一眼落款处的程琳二字,只见:
‘程’字右下的‘王’字,三行长度一致;
‘琳’字左侧的‘王’字,三行长度一致且平行。
‘程琳’二字为纵向书写,‘禾’字旁与‘王’字旁中间的‘丨’,上下对齐。
姓名花押无错,应是程琳亲笔无误。
赵祯轻笑,提起朱笔在字里行间写下:
程帅所奏,朕已知晓。
商队遇害之事,还需继续查访。
新军操练要尽快,若突逢入侵,程帅可不依阵图,不待指示,自行下令处理,若有官员不从,可出示密令,仍不从,许先斩后奏。
是否与党项开战,中枢尚未形成决议,暂不派遣主战之帅,程帅暂以守御为主,同时严密监察党项动静。
陕西路制将有调整,到时还需程帅镇守,转官之事,等程帅回京,朕有阁位以待。
写完了正事,赵祯提笔思索了片刻,而后又写下一句: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贼子狡诈,朕心甚忧,程帅出行定要注意安全。
写完了最后一句,赵祯心满意足,拿起‘皇帝御笔之宝’的印玺,盖在了字句末尾处。
赵祯将字迹轻轻吹干,把秘旨重新卷好,装进秘匣,最后用火漆封缄。
“茂则,立刻差人,八百里加急,将秘匣送回程琳手上。”
张茂则双手接过秘匣,应了一声,连忙下去安排。
赵祯起身,看了一眼天色,心里腹诽道:
“大半夜乌漆嘛黑的,刚睡着,又被叫起来处理国事,皇帝果然是一等一的苦差事。”
“但这又能怪得了谁呢?勤快点,把权力抓到自己手里,总比稀里糊涂的被人架空了强。”
赵祯慢悠悠的回到寝殿,室内掌了灯,陈嘉月一身素衣,坐在床边打盹,赵祯刚一进来,她立刻醒来。
“官家这么晚出去,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陈嘉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关心的问道。
赵祯接过,抿了一口:“不是什么大事,娘子勿虑,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快些睡下吧。”
陈嘉月起身来到赵祯身边:“妾身给官家更衣。”
解除束缚,躺回床上,赵祯在脑海中思考路制调整的细节,陈嘉月背对着赵祯,脖颈枕在他的胳膊上,头侧放在枕头上。
“路一级四司所掌并不完整,若要仿后世‘行省制’就要完善路权,但若设置‘行政事院’,其权位就太高了,还是设‘行政使司’,与原四司平级即可……”
赵祯心里装着事,反倒有些睡不着,手指不自觉的在陈嘉月身上拨动。
陈嘉月被他撩拨的时不时扭动一下,心中犹如火烧,最后睁开双眼,不睡了。
她转过身子,动作慢吞吞的钻进被子里,赵祯手上的柔软消失不见,片刻后,他领略到了一种更加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