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也未对此事做进一步追究。
一切仿佛就此过去,唯一变化的就是沈柒,当江柠和她对话时,开始有了短暂的交流,尽管回答简单,但已比以前的漠视要好多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周五。
因第二天是周末,晚自习取消,大部分同学会提早回家休息,待到周日晚再来学校。
沈柒过去通常是下课便走,但这天却不同寻常地留了下来,直到其他人快时,沈柒问:“你一会儿还要去酒吧吗?”
江柠点点头:“是啊,写完卷子我就走。”
说着,她抬起眼睛,疑惑地看着沈柒:“你今天怎么了吗?是不想急着回去吗?”
沈柒并未回答此问题,反而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餐卡,放到她桌上,“里面还剩下二十元,你一会儿帮我消费吧,否则我爸发现卡里有钱,可能会接着再存。”
她的神情庄重,但江柠理解了其中的潜台词。
沉默片刻后,江柠还是伸出手将卡片推开:“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之前对你说那些,并非希望你来可怜我,就照旧就好。”
一时沈柒面露尴尬,好像被看穿了内心,显得有些愠怒。
她的脸色暗下来,但没收回卡,固执地说:“卡片我已经给了你,怎么花取决于你。”
说完,沈柒转身离去,没给江柠再说话的机会。
江柠怔怔看着她的方向,最终还是将原样封好的卡片放回沈柒桌上的抽屉里。
……
“宁阿姨,怎么做了这么多菜啊?晚上家里要来客人吗?”
回家后,沈柒看到客厅的餐桌上满满当当的饭菜,而忙碌着炒菜的保姆宁姨还在灶台前辛勤劳作,还有不少菜肴未完成。
听到这个问题,宁阿姨在忙碌间隙朝沈柒看一眼答道:“对的,董事长提到晚上有朋友来访,他叫我准备丰富些,你如果饿了,可以随意用餐,我去帮你盛一碗米饭。”
“不了,我暂时还不饿,宁阿姨你继续忙吧,我去楼上房间。”
说完,沈柒提着包包直接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本能地反锁上门,这也是她年幼起的习惯,尤其在家时,特别是沈自山说要邀请朋友到访,这行为显得格外有必要。
沈柒顺手躺倒在床上,透过窗户可见外头飘起了丝丝细雨。
很快,屋外就传出滴滴答答的雨声,而她默默躺在床上。
过了许久,沈柒忽然起身,从床边拾起闲置一旁的吉他,轻盈拨动弦音。
桌子四周散落的草稿纸上密布着凌乱的词曲编排,并非用来解题的,那是她在闲暇之余即兴创作的作品。
或许是继承了母亲出色的音乐天分,沈柒的乐感从很小就极为敏锐,进入小学便央求母亲让她参加音乐课程学习吉他的技艺。
至今为止,吉他已深深融入她的生活,在无数难以入眠的深夜中为她驱走烦恼与烦闷的情绪。
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门外忽然传来敲击声和门把手扭动的声音,然而门并未开启。
沈柒指尖停止在琴弦上,几秒后,门外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打破沉寂:“小姑娘,你爸叫你下来用餐了。”
但她仍选择保持沉默。
隔着门扉,她能察觉门外的男人并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