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归元一直没闲着。
纯质子说他有炼丹天赋,便出言挽留。
说真的,就算这老小子不留沈归元,他也会老老实实帮他完成季度指标。
谁知道这老东西记不记仇,再者他也的确将自己的一些感悟全盘托出,跟在他身边学习一番倒也胜过草庐中枯坐。
“加火加火!还他娘愣着,加火!”
背后又是一阵喝骂声迭起,沈归元擦了把汗,急忙引动灵气,渡过去一缕,好让火势更大一些。
“慢!还是慢!再加,再加!”
“特么的!”
沈归元心里暗骂一句,但还是耐着性子加快了灵气的供给。
小周天一刻不停地运转着,从一开始渡过灵气把握不好变量,再到后来随手一抬,便是刚好的火候。
这期间的变化,沈归元是看在眼里的,这是纯质子有意在锻炼他。
略一失神,炉内火候却是过头了!
沈归元大惊失色,急忙加药材补救。
对着炉子是又生火又看时辰的,整个人都晕头转向。
那纯质子端坐榻上,老神在在地闭眼调息。间或睁眼,看一看炼丹进度,倒是悠哉。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沈归元自我安慰着。
时间很快,十几日烟熏火燎过后,沈归元成功补齐了剩下的几十粒丹药。
纯质子将十个瓷瓶收入纳戒中,待宗门弟子前来,一一细数质量,确保无误后,眼里登时冒出一股流光溢彩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纯质子,纯质子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弟子有些站不直了,膝盖仿佛中了一箭,心想这老东西真能完成季度指标?
纯质子今年一百七十多岁了,也老大不小了。
这几十年为外门做了多少贡献,暂且不去提。
就是这宗门新规,给各位外门观主设定的季度指标,总得完成吧?
其他人都没问题,就纯质子有问题。
有长老也放出话来,让这老小子炼去吧,有多少拿多少嘛!
结果新规两载有余,愣是颗粒无收。
最后贬无可贬,只好来到这纯质观,教教新入门的弟子,可劲玩去吧。
其实纯质子也有话要说,自己只是有点拖延症而已。又不是真的不想炼丹,蔑视宗门。
“这可是头一次完成指标啊……”那弟子咽了口唾沫,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
以往没有东西交差,他也要连着挨骂受罚,这一回他是真硬气一次了。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能交差,那就是好的。
弟子拜谢一句,御气飞回去交差了。
一老一少呆杵在原地,都是如释重负。
这十几日当真是快,每日天不亮纯质子就传音过来,说甚么卯时开炉炼丹,药性最佳。
“归元呐,我观你体内穴海沸腾,小周天运转快而稳定,已经可以入开窍之境了,今夜便可一试!”
纯质子放出神识,观察了一番沈归元的穴海说道。
沈归元恍然,当下闭眼调息,却发现穴海充盈的……有点过头了。
那些逸散而出的灵气无处安放,便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让他好一阵心疼。
朝纯质子幽怨地看过去,却发现这老家伙仅是走了几步,却似离地飞行一般,远去数里之外,遁下山去。
“这是一道从九品下阶法门《流水术》,算是这些天,老家伙的谢礼了!”
远处天边传来一道传音,一卷捆好的竹简自西而来,稳稳落于沈归元掌中。
“怎么感觉还是我亏了呢……”
沈归元掂量着那竹简,心中不忿,无奈之下,遂返回草庐。
太上感应经还是照例摊开,静读几遍前言,心中便明悟许多。
诸多白日里的杂事闲谈皆化作齑粉,脑中清净自然,即为“静心”。
五感封闭,禁绝一切外来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