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夏日。
万里无云,夏日的清风拂过,还带有一丝温热。一名九岁稚童独自一人站在悬崖边上,他一袭青衫,正遥望着远方的天空,似乎看到了什么。
只听一道破空声响,从他的耳边划过,一位少年从他的身边“御剑”而过,他与稚童身着一样的青衫,习的是一记上乘的“御剑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早已经离他数百米有余,此时的稚童还在惊奇中,能见到有人在他的面前使出一记上乘的御剑术而感到兴奋。
在他的认知当中,整座天下,能习得上乘御剑术的不过寥寥几人,一只手都能数得。
“好一记上乘御剑术!”
轰隆一声,原本还正处于兴奋的他瞬间变了脸色,只见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便被乌云笼罩,滚滚雷云不断作响,下一秒,雷云卷做一团,呈漩涡状,就在那青衫少年的上方,少年也随之停了下来,立于那团雷云之下。
那团雷云看上去随时都会落下天雷的阵仗,稚童不免有些担忧了起来,更多的还是怕那少年被天雷击中,英年早逝而感到可惜。
本想那少年只是驻足观望片刻便会离去,可半天过去,他依旧御剑立在那似乎要直面即将落下来的天雷。
这使稚童一阵阵无语,摇头无奈道:“真就想埋没这大好的天赋了?”
不出他所料,下一秒,一道粗壮的天雷以极快的速度落了下来,强大的威压将那少年的高度压下去了几分,但很快他便稳住了,透过少年,那天雷落在地面瞬间将四周的树木摧毁殆尽,强大的冲击将百米开外的稚童推到在地,
稚童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都不顾自己是否受伤,就双眼瞪大的看着那少年直面天雷。
这完全是颠覆了他的认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硬扛天雷,这完全不是肉体凡胎能做到的,哪怕是那些“练气士”与那“武夫”巅峰的强者都没法做到。
放眼天下,谁敢说自己能硬扛天雷?还是这般霸道的天雷。
再看那少年,他并没有要从天雷出来的样子,而是顶着天雷继续向上攀升,似乎是打算穿过这层雷雨,直达雷云顶端。
没过多久,稚童便看到那少年的上半身衣袖被灼烧殆尽,可他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的御剑直上,观望的稚童不禁感叹,“这……还是人吗?!”
天雷加重了威压,紧随其后的是比刚刚那道更为强大的冲击,强的不止一倍,稚童只是在一刹那便向后翻滚了出去,这次,他是切身的感受到疼痛,面露难堪,也不在把注意放在那少年身上,一个劲的揉着右臂被地面石头磕到的地方。
还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在他的头顶上方也开始聚集漩涡状的雷云了,轰隆,头顶的雷声提醒了他,原本还是难堪的脸色也随之变为了震惊与惶恐,他可不像那少年,有那硬扛天雷的本事,他不惜命,自己到还惜命呢。
稚童没有多停顿一分一秒,爬起身便是不顾一切的向后跑去,怎料,一道天雷落在了他的前方,再一次的将他震飞了出去,这道突如其来的天雷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也不能这么痛苦的死去。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少年,下一秒,一道亮光闪过,从他的身边,一道剑气飞快的划过,带来的劲风将他的衣裳与头发一同吹起,再一次的回过头来,只见那道剑气直击自己前方百米处的瀑布,而后便没了动静。
还不等他再一次的爬起身,他一直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了,与那少年一样的天雷砸在了他的身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看谁能拦我?!”
下一秒,稚童猛的惊醒,喘着粗气再看四周,自己还是在家中,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他用手摸了摸额头,早已经嵌出一层冷汗,数月没有做梦的他属实是让突如其来的噩梦给吓到了。
这么些年来,这一次的噩梦最为真实,那摔倒在地面上带来的痛觉就如同真实发生一般,甚至让他还感到右臂有些生疼。
这时,屋外走进了名稚童丫鬟,“少爷,您做噩梦了?”
稚童只是摆了摆手道:“不碍事的。有什么事吗?”
稚童丫鬟这才道出要说的事,“老爷叫您去祠堂,他老人家有话要和您说。”
“祠堂?”
————
“你要搬迁?!”稚童诧异的问道?
他身边的中年人闭眼点了点头,他一身深蓝色的长衫,脸上留有些许的胡渣,双手复后,端庄的站在自家先祖的灵位前,貌似要做出违背先祖的事来。
“好好的为何要搬迁,您这是要违背先祖留下来的祖训啊!”
“不是我,是你,”
稚童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好似听错了自己父亲的话,心存疑虑的问道:“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好似整个天都要塌了般,瞬间,整个人的怒火都攀升到了顶点,不顾一切的骂道:“好你个‘江堂何’!我娘都走了!你还要赶我走!你他娘是不是又找了一个狐狸精!当初我娘临终前你是怎么答应她的?!”
他的父亲没说什么,就是让他一个劲的骂,他依旧没反驳半个字。
……
约莫骂了半盏茶的时间,稚童也算是骂累了,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坐了下来,门口的稚童丫鬟也算是来事,知道自家少爷骂累了便连忙端来一盏茶水。接过茶水的稚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茶水的稚童也算是冷静了下来,他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稚童丫鬟,丫鬟以为自家少爷又要对着自家的老爷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连忙跑了出去。
“说吧,为什么要让我搬迁?”
江堂何答非所问,“你得将我们江家的所有武道功法与练气功法都从这里带出,在那里有你大伯二伯还有你小姑,他们会照顾你,还有我们江家的所有金银财富,你也得带走,”
“你这是打算把整个家底全搬空,只留一个府邸啊?”
江堂何长叹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
稚童冷冷一笑,便站了起来,“好,我答应你,我搬迁,你自个给自个养老。”
正当他要走出祠堂,江堂何又拦住了他,“再过两个月,去趟‘龙虎’。”
“怎么?还留着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去就知道了。”
稚童只是哦了一声!便大步的走出祠堂。
但他的父亲江堂何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待儿子走出了祠堂,他便双膝跪了下来,用力的将脑袋磕在地面上,眼泪不自觉的便落了下来。
————
走出祠堂的稚童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府邸的正门后,见到的就是佣人和丫鬟都在急着搬东西:这江堂何还真是急啊。
心情十分失落的向着自己的院中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那张俊俏的脸上没有一丝光泽。
龙虎,龙虎,龙虎……
在他的脑海中,这两个字不断回响。他苦思冥想,始终不得其解,自己的父亲为何突然要赶他走。说实话,他对自己的父亲可谓是一无所知,这次他的父亲突然让他离开,对他没有半分了解的稚童纵使绞尽脑汁,也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这就是天意。
“海之!”
一道熟悉的声音喊来。
稚童回首望去,那人就站在正门门口,满脸笑意的朝自己招手,来人就是他二伯的独生子,“江陵风”,两人年龄相仿。见到是自己的三哥,稚童这才露出笑容,整个人跟变了似的,同样也朝着他招手,“三哥!”
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向他跑去,可这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稚童难以置信,揉着半边已经红了的脸,疑惑的问道:“三哥你干嘛?!”
江陵风却是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问他,“怎么样,相比去年,我的力道是不是长进了不少?”
稚童有些恼火,不悦的喊道:“有种找大哥练去,别他娘找我一个没半点武道修为的人练!”
江陵风还是跟没事人一样,依旧笑嘻嘻的,一把搂住了自个堂弟的脖子,稚童一度想将他推开,奈何自己力气根本没自个这个堂哥大,只能任由他将自个摇来摇去,“听小叔说,你要搬去‘陵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