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自立向蓝晶确认:“他就是苦主对吧?”
蓝晶摇摇头:“准确讲,他不是,只能算相关受害人。”又一指头戳戳冯自立肩头,问道:“你翡翠丝线是没点儿反应吗怎么的?”
冯自立“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翡翠丝线,一早就装自己兜儿里的,正线头直发颤呢!他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宣布:“有邪灵!就在这儿,在这间房,应该是……十级?”
蓝晶拿起冯自立的翡翠丝线就往他手腕上缠,说:“刚我一进大门线就开始动了,你把线搁兜里它动你都感觉不到,以后记得啊,就缠手腕上,出任务,机警些。”
冯自立不好意思地笑笑,连连点头。蓝晶缠线完毕,打个活结,又催促道:“你跟这屋里到处试试,线头颤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邪灵的藏身之所。”
冯自立照做,很快就定位了邪灵的小窝:“晶晶姐,是这个梳妆台!”
蓝晶审视一番梳妆台,随手拿几样摆在上面的护肤品瞧瞧,一阵儿叹息:“唉,傻女人啊,用这种便宜货,好不容易挣点儿钱,都奉献给了男人吧!”
冯自立哪懂什么护肤品好坏,他连洗面奶都不用,只见过祖姥姥自己调制些药草膏子擦脸,问他擦不擦,他觉得药草味道冲鼻子,以及嫌麻烦,当然是拒绝了。
又听蓝晶道:“虽然大牌护肤品其实也没多神奇,骗钱得很,但我始终认为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些。”
冯自立专心致志探查梳妆台,末了指指大梳妆镜,说:“邪灵应该就在镜子里,晶晶姐,咱们怎么把它揪出来?”
“它都躲镜子里了,连镜子一块儿收了就是。自立,祖姥姥给你的手机膜你总带了吧?”
冯自立飞快掏一张手机膜出来,说:“有有有!”
蓝晶指示:“把镜子封住。”
这活儿冯自立他熟啊!水果摊生意做不下去后,他便转行贴膜,送外卖已是他人生中第三份工作。当即抖抖手机膜,手机膜唰啦啦变得老大一张,完了往镜子上一贴,一双手从上到下将其抚平,那叫一个丝滑平整无气泡,清爽利落讨好强迫症。忽然镜中传来一道凄厉的女人声音:“臭男人你封住我干什么!我帮姐妹对付那个负心汉我有什么错!!
声音的主人外形古里古怪——看脸是个年轻女人,涂抹厚重的胭脂水粉,嘴唇鲜红,画一双滑稽的八字眉,两只眼睛也是眼尾严重下垂,显得特别愁苦哀怨;头发梳成高高的髻子,插许多五颜六色的花儿,花儿却并不娇嫩,一朵朵不是发蔫儿,就是已经枯萎;穿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裙,又脏又皱,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蓝晶莹白如玉的手掌一翻,手里就多出个银灯笼,用敞口那端对准了镜子,冷冰冰地说:“怨姑,你闹够了吧,再闹下去就该出人命了!”
银灯笼瞬间亮起,柔光四溢,不刺眼,很有些沁人心脾,光亮带给人的是视觉感受,为什么还让人觉得沁心,也是蛮奇妙了。银灯笼一亮,怨姑就叽哇乱叫,冯自立忍不住堵耳朵,紧接着怨姑连同镜子一块儿,变化成类似果冻的状态,滋溜儿钻入银灯笼,前后大概只几秒钟。收邪灵成功,银灯笼的柔光自动消失。
怨姑进了银灯笼都还在哭喊叫骂,蓝晶也不理会,只握紧银灯笼高频率摇晃,怨姑要是个蛋黄啊,现在绝对被摇匀了。蓝晶停了手,冯自立就听怨姑在灯笼里呕吐,实在不可思议,且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蓝晶郑重相告:“邪灵在灯笼里还敢闹腾的,你就摇它!”
冯自立问:“这种邪灵叫什么……什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