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这小子!我还没带他回家见他父母呢!”说着就一手捂着方游的嘴,一手扶着方游的腰,腾跃而起,片刻就蹿到了隔壁方游家。
少女拿着糕点呆呆的看着一切,等听到隔壁传来方游吃痛地一声惨叫,方才回过神来。嗯??我还没和方游聊天呢!我刚才玩秋千出了那么多汗,现在肯定很丑吧!啊啊啊!|*′?`)?
若是海柃能回到后世,就会发现有一首词能完美的体现她的心境。
李清照,《点绛唇·蹴罢秋千》: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
“真好吃!”大口吞咽着鲜肉包子,方游口齿不清地夸赞婧姨的手艺。海柃见他这副模样,快速从瓷瓶倒出一碗豆浆递给方游。
“方游你知道吗?爸爸他们今天中午就要出发了。他昨晚跟我说他这样的残疾老兵只能在后方帮忙训练新兵。但我知道,他一直想为把他救出而牺牲的战友报仇。我常常看到他对勋章流泪,说他不是英雄,真正的英雄都战死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失去他。”海柃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一颗颗落下,不一会儿就双手掩面呜呜哭泣起来。
方游赶紧放下包子上前安慰,想拍拍她的肩膀又瞅见自己满手是油。只得在自己的身上胡乱擦拭两把,走到海柃身后,左手放在少女的肩膀,右手轻拍后背。
轻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也会偷偷跟着去,到时候替你保护老师。”
“你?”少女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游,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
“哎哎哎!你怎么哭得更厉害了!”方游顿时手足无措。
“你都打不过我爸!到时候你去了还搭一个,给凶兽来个买一送一,呜呜呜呜!”少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方游瞬间被噎住。ˉ\\_(ツ)_/ˉ
好不容易哄好了哭哭啼啼的丫头,方游就带着海柃来到了北门,等待着队伍的开拔。
“唏哷哷~”看着站在海程身边打着响鼻的高头大马。方游震惊!Σ(°Д°;哪儿搞的马?这让我怎么跟?
“这是逐影,是城主从跑马场给我们领回来的。帅不帅,是不是很配为父?”海程还在逗着海柃,只见海柃小嘴一瘪,眼眶又开始汇聚泪花。
海程赶紧停止玩笑,开始跟海柃说起家国情怀,哄得小丫头一愣一愣的。
“老师,给我搞一匹呗。”方游扯了扯还在哄女儿的海程。
“要马干啥?这是战场士兵才能配给的,老子还没死,轮不到你们上战场。”一旁高大壮汉挥挥手,示意方游别挡在这影响整队。
“我也要去杀凶兽!”方游急道。
“哦哟!方家小子,有种!但是你高叔说得对,我们这些家伙只要还能动弹,就不会让你们上前线。好了!大家集合列队,同乡亲们道别,还有一刻钟准时出发!”冲众人喊话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爪痕的独眼男人,这道伤疤从额头中间划向右边眼眶,带着一股狰狞和霸道。
方游想了想,一溜烟跑到点将台下,倔强地抬头看着台上身披重甲的男子,目光坚定道“城主!我的父母曾说遇到问题可以找您帮助,还请您批准我参加此次出征!方游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倘若此次您不准许,我就自己偷偷跑着去北境,你们难道还能把我关起来不成?”
陈奕也盯着方游,不由摇头轻叹一口气。走向点将台中央,对着台下整装待发的骑兵营,大声喊道“新兵方游!入列!”
“是!”嘹亮的回应声响起,方游屁颠屁颠地跑去军需官处领了一匹枣红大马,单掌轻按马背腾跃而上,又把缰绳一扯端正跨坐。
将马匹骑至队尾,才回过头冲不远处那鹅黄少女眨了眨眼。
“开拔!”领头的独眼大汉发出命令。高大壮汉策马行进在一旁。肩上扛着一根碗口粗的巨大军旗,旗帜正面是一个硕大的“榕”字,辅以大夏国的龙形图腾。待迎风吹起,就露出背后的字样,【大夏第一攻坚营——泰山营】
“大夏万岁!大夏万岁!大夏万岁!”百姓簇拥着排成两列的队伍高声呼喊。老人生怕战士们饿着似的,数不清的干粮不断地往他们怀里塞。小孩子朝天空洒着自己从各处摘来的野花花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不胜不归,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不胜不归,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不胜不归,修我兵甲。与子偕行!”不知何人起头,肃杀的歌声在队伍中传播,很快便汇成同一个声音。
乐师也从略带不舍的送别曲换成金戈铁马的战歌。歌声在城门回荡开来,声音激荡高昂,那是曾从此地奔赴前线的先辈,用灵魂发出的伴唱。
慢慢的,歌声渐行渐远。一位少女倚靠在城门口眺望。忽见落在队伍最后的一匹枣红大马上,有一少年回头露出洁白的牙齿,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