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猜对了,可是他多么希望,自己其实完全错了。
他们的对话结束时,犀沉和钟玄月也已赶到了。
羽林军将皇宫团团围住,书凝纵然插翅也难飞了。
更何况,她本就不是一个以武艺见长的人。
“何书凝。”天子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书凝依然在笑着,摇了摇头。
“拿住她!”天子下令道。
就在羽林军上前准备缉拿书凝的时候,书凝忽然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天子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羽林军一拥而上将书凝五花大绑,但书凝的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神情。
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她最后看了一眼夜雨,眼中露出一种凄然的笑意。
是不舍吗?亦或只是为自己的失败而悲伤?
夜雨不知道,也无从知道了。
他唯一确定的就是,这段美丽又悲伤的故事,是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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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天子才开口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必捉拿了,送到余大将军那里去吧。”
羽林军们应允着下去了,天子又阴恻恻扫了一眼犀沉和夜雨,最后,看向了站在另一边的钟玄月。
“阿月,你本应阻止她服毒自尽,却没能尽到责任,罚你思过检讨,停饷一月。”
“臣领罪。”钟玄月道。
天子这才再次看回夜雨和犀沉,脸色变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两位,从哪来就快些回去吧,这次护驾有功,朕会派人将封赏送到。”
夜雨和犀沉齐声应了一句,天子便再也不看他们,他们也快步退出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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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三更半夜的风,即使在夏夜,也有些凉意。
犀沉拍了拍夜雨的肩。
夜雨叹了口气:“多谢师兄。”
“你不必谢我。”犀沉道。
刚刚在书凝自尽时,离她最近的人是犀沉,他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夺下这杯毒酒的。
钟玄月也正是因为信任犀沉,才没有亲自出手阻拦。
但是,犀沉却没有动作。
犀沉很清楚,若是不让书凝自尽,书凝会受多少活罪。
更重要的是,即使昨夜,是夜雨亲口说出他怀疑书凝是魔教中人,就连书凝可能会用调虎离山之计,也是夜雨首先提出的,在真相大白时,犀沉还是看到了夜雨的不忍。
“师兄。”夜雨道,“你说,如果……我是说万一,她真的会跟我走吗?”
犀沉看着夜雨,少年人的眼里,不知为何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犀沉笑了笑:“她会不会跟你走,我不清楚,但是现在我想让你跟我走。”
夜雨疑惑的看着犀沉,犀沉继续道:“我答应过,这件事情了结了请你喝酒,现在已经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