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空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督察团现在面临了很严重的危机,而狂镰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可这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不如另一件事重要,这件事才是事关他易行空生死存亡的大事。
现在督察团损失惨重,议会必须要找一个出来顶锅的人,毫无疑问,“擅自调动大量督察团精英进行不理智行动”的他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易行空示意友黎出去,他想要一个人休息一下,虽然友黎现在也十分焦急,有很多事情等着易行空决定,但是考虑到易行空刚从昏迷中苏醒,也就不再强求,走了出去。
易行空想要冷静下来思考到底应该如何应对议会的诘难,可是每当他闭上眼睛,眼前都会浮现出一个乖张暴虐的影子。而每当看见他,易行空都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仇恨和恐惧将他紧紧地包裹住,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
狂镰…
这两个字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中,扰乱了他的心智。
他自小便被称为武道天才,依靠着自己那出众的天赋和坚持不懈的努力,他一直都是所有人可以需要仰视的存在。而当他进入督察团,爬到了督察长这个位置后,更是如日中天一般。
现在的他,是整个帝国最强大的人之一,是位高权重的督察长,是连议长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的存在。
他自以为高人一等,所以习惯了骄傲,习惯了蔑视,习惯了随意出手对方便会痛哭求饶。
而当他面对狂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骄傲都如同一件脆弱的花瓶,彻彻底底地被摔碎,踩入了泥土之中。
一次狼狈逃跑,一次重伤濒死。易行空彻底愤怒了,可是悲哀的是,他发觉自己的愤怒根本不是对于狂镰的愤怒,而是对自己的。
让他愤怒的不是狂镰,而是现在这个彻底认清现实,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狂镰,没有任何骄傲和信心可言,以至于一想到狂镰就止不住恐惧颤抖的自己!
易行空咬了咬牙,将这些思绪都扔出了脑子,他翻身下床,想要去倒杯水喝,可是他一下床就看到了病床上自己躺着的位置,早已被汗水浸透出了一个人形…
“嘭!”
易行空摔爆了手中的水杯,像个孩子一样拿周围的东西发泄着心中的郁结。
易行空已经彻底死了,死在了那座已经被丧尸占领的小镇,死在了那一天,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
临近中午,陈天被友黎带着走入了易行空的病房,却发现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已经在里面了。
“易行空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犯下的错误究竟导致了多么严重的后果,给议会和帝国带来了多么巨大的损失!”
陈天有些好奇,因为里面的人语气相当不善,带着浓浓的胁迫意味。
究竟是什么人,敢用这种语气和督察长说话?
他回过头看了看周围的督察员们,发现他们一个个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却什么话都不敢说,能看得出来那人应该也是位高权重的大佬。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对方带着那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走了出来,走过陈天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陈天先生,对吧?”
陈天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对方是一个金发的青年,对他说话却不像对易行空一样语气恶劣。
“我听说是你救了易行空督察长,无论他犯下了什么罪行,于情于理,帝国都欠你一句谢谢。”
说罢,他向陈天鞠了一躬。
“而且我还听说了你的身份,你和那些突然出现的异人一样,是‘玩家’对吧?”
对方能叫出他的身份,陈天毫不意外,因为这本就是乱世设定的,他们是一群奇怪的异人,杀不死的高阶存在,自称玩家来此娱乐,无所不为,这和一口叫出“录屏”的理相比啥也不是。
陈天看着他,平静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很像现在就去点头哈腰刷好感度,毕竟对方一眼就能看出来位高权重,估计搭上他的线比搭上易行空好处还要大。
可是他毕竟已经刷了好几天的督察团好感度了,对方刚刚还“骂”了督察长,现在去舔,能不能搭上另说,估计督察团的好感度就要掉一大截,得不偿失啊。
可是他这样的表现却正和青年的胃口,青年笑了笑。
“不卑不亢,有点意思,只要你和你的同伴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的。”
说罢,青年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陈天按耐住心里歪打正着的喜悦感,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向友黎问道:
“他是谁啊,好拽啊。”
友黎明显十分不喜欢对方,看到陈天没有丝毫理他的表现,对陈天好感度也增长了一截。
“哈格利,二十四人议会中最年轻的一员,虽然他真的很让人讨厌,但是他的能力确实无可挑剔,有人说他已经被内定为下一任议长了。”
陈天十分高兴,没想到还抓到条大鱼。
“行了,咱们赶紧进去吧,别让团长等急了,他最近本来心情就不好。”
说着,友黎拉着陈天走进了督察长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