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力量？灵魂？智慧？”

葛小伦：“都是，但说最重要的还得是—想象力，我以前没法想象自己战胜他的场面，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可以了，所以我要让这种认知更加充分。”

路明非：“道理我都懂，但这个对你来说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拖那么久。”

葛小伦：“因为逻辑需要证明，我在等他先动手，我已经在出发那一刻锁定了他，不论逃到哪里，他都会被我找到，他一定会有所动作，虽然说着想让死亡降临整个已知宇宙，但是最怕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所以，我在等。”

就像是生命体存在不同的微波一样，身在高纬空间的卡尔身上的高纬信号在已知宇宙像是迷雾中的灯塔，要想找到他简直轻而易举。

等死神卡尔动手，等他先忍不住下手，只有这样，自己的想象力才能得到证实。

葛小伦一周目可是被卡尔那孙子满宇宙追，想的全部都是如何逃跑，然后干掉他的小兵们。

即使对自己的力量再自信，葛小伦也不能完全否定自己几百年的记忆，甚至不止是记忆，还有来自灵魂的惯性。

所以，他需要一个机会。

死神卡尔动手的机会。

就在他距离冥河星系越来越近的时候，葛小伦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死神卡尔的手段。

葛小伦：“他来了。”

正在观看直播的路明非奇怪的问道：“没看到卡尔啊？他在哪里？”

葛小伦身边因为超越光速带来的流光消失，他感受到了，或者说他看到了。

他最后回复了路明非：“在过去。”

冥河星系，死歌书院。

说是书院，但这里永远只有一个生命体存在，斯诺。

卡尔已经不能算是生命了。

“我神，不知是需要我做什么？”

斯诺恭敬地来到死神卡尔面前，他语气谦卑而尊敬，还有隐藏于下的狂热与疯狂。

他清楚地知道死神卡尔的目标，并且清晰地认知到其让已知宇宙拥抱死亡是多么伟大。

卡尔一如往常地在卷宗上记录着什么，兜帽下的年轻的面貌看不出年纪。

他看着准备聆听旨意的斯诺，语气却没有以外的见外，温声道：“斯诺，我的部下，我可能要死了。真正意义的终结。”

“这不可能，我神。”

斯诺震惊地看向卡尔的方向，他简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如果不是说这句话的是卡尔，他估计会以为那个人疯了。

我神卡尔是谁？已知宇宙最伟大的学者，掌握着超越时代的技术，即使是那位号称众神之王的凯莎女王，在我神面前不过是有些实力的蝼蚁，鄙陋的像是没进化的猴子。

斯诺平复了一下心情，虔诚地道歉：“我神，请原谅我的鲁莽，但这不可能，已知宇宙不可能存在超越您的存在，即使是凯莎女王也不能，我无法想象有人能超越你。”

卡尔看着斯诺达震惊的神色，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他像是在陈述一件小事一样，对斯诺嘱咐道：“无需道歉，但已知宇宙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愚昧。”

斯诺面前浮现出一个立体投影，高大的身形，身后有一双漆黑的翅膀。

“天渣？”

在凯莎推翻华烨之后，所有的男性天使都被称为天渣，甚至使用暗位面探查技术，它也会告诉你他是天渣。

不，不是天渣，天渣的翅膀是白色的。

“他是银河之力，我老师的作品，反虚空，是他应对终极恐惧的最后手段，划破恐惧的剑。”

卡尔陈述着银河之力的来历，这是他老师的作品。

“原本他就是虚空的敌人，但是就在几个宇宙时之前，他突然成长到了难以形容的层次，甚至是超越我的层次。”

“是基兰校长的准备吗？”

斯诺很快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对于那位校长，斯诺也是有所了解。

“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他是来杀我的。”

立体图像变换，一道划破宇宙的流星从某个偏远星球向着冥河星系飞来，速度极快，甚至在宇宙尺度上都可以看清楚他的移动。

“我使用大时钟计算过，大时钟无法探测到他的信息，而大时钟探测不到的可能只有一个，他的技术已经超越了大时钟。”

斯诺越听越害怕，像是被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过，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那我神，您要我怎么做？”

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即使是稍微拦住他一会让卡尔收集到一些信息也好，他的生命就在此刻。

“斯诺，你陪伴了我漫长的岁月，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去，而且对于他来说，你的存在并不能带来多少影响，这种牺牲毫无意义。”

斯诺刚感激地看向卡尔，但卡尔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如坠冰窟。

卡尔看着斯诺，轻松地说：“我需要你去杀死凯莎女王。”

“啊！我？”

斯诺不可置信地看着卡尔，好想是想再确定一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对于葛小伦只是数据未知带来的恐惧，那对凯莎女王的恐惧来自于他漫长的人生经历。

凯莎的公平正义不止是嘴上空谈，如果可以她会心安理得并且毫不犹豫的摧毁一个文明，就像是莫甘娜，每次面对凯莎，都是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

每次被凯莎剿灭，她都会来死歌书院进行一次零元购，然后继续去被剿灭。

如果她们经常不顾性命拯救一些弱小文明，斯诺都会怀疑凯莎是不是借着剿灭恶魔的名义去排除异己。

这种想法也不是无稽之谈，有不少文明也有过这种想法，但是，天使就像是脑子短路了一样，不图资源不图科技，而且悍不畏死保护弱小，渐渐地，她们的名声也在已知宇宙传扬，一些弱小的文明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凯莎的庇护。

毕竟和宣传自由进化但只能带来混乱的莫甘娜，到处杀戮的冥河文明相比，到底谁是好文明还分不清楚吗？

这也使得冥河文明和天使文明不止一次发生摩擦，按照我神卡尔的说法，他不惧怕天使文明，但天使文明可以让他永远无法离开死歌书院。

以她们失了智的状态，只要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改变。

斯诺相信，只要他们宣称与天使开战，天使星云所有的退休天使都会再次穿上盔甲，发展科技，和死歌书院耗到最后。

那样的话，不提战争带来的技术革命，原本让终极恐惧降临的计划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下去。

天使对死歌书院做不了什么，但是她们可以让死歌书院什么也做不了。

敬请期待下集：卡尔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