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直身子道,“你死哪去了?有时候没见你了,被党给弄到局子里改造去了!”
他摘下墨镜,就势蹲在我的躺椅旁说,“改造个球,老子去了,他都不敢收!”
“是吗?”我诧异道,“前天分局的老程还特意向我打听你——”
“哦——老程?!”小风听了我的话不自禁的就站直了身子,脸上悠的闪过一丝紧张说,“老子最近啥也没做呀?他打听我干球?!”
我嘴角一歪,反问他说,“是嘛?什么都没做?”
小风的脸就又紧了紧略带一丝急迫地道:“你这家伙,有话说呀,他到底向你打听我什么了?”
我见他紧张,就笑了,说,“老程问我,怎么总不见你到他媳妇开的麻将馆子打牌了,说嫂子想你呢!”
我说完就大笑。
“我操,让你吓死。”小风笑骂着:“我说你不吓人不快乐是不是?”顿了顿,他好像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又追问我道:“到底老程找没找我呀?”
“没有——!”我拉着长音:“倒是她老婆真念叨你好几回。怎么,和那娘们儿挂上啦!”我邪邪地笑。
“我屁!我和她!?这骚娘们!”小风咽了口口水骂着“杀人都不见血呀!骗了我那些钱还不放过我,真当我是二百五?要不是看着老程的面子——”
他话锋一转对我道:“我说兄弟,能不能请我到屋里谈。我大老远的来了,总不能你躺在躺椅上,我像个马仔似的站在边上谈话吧!”
我笑了,两腿向上一抬,又随着向下一压,整个人就站了起来,边向屋里走边喊“五子,来贵客了,二楼雅间上好茶呀!”
五子应着,跑出来。他为我和小风挑起门帘,领着我们上了二楼。五子端上了沏好的一壶雨前,就知趣地带上门出去了。
小风贼眼忒忒地看着五子关好门,才回过头,放心地端起杯子,呷了口茶,然后把二百多斤的身子往椅背上一堆,懒懒地说:“不错呀,好久没这么轻松啦!”
“你拉倒吧!”我说,“弄什么玄虚,你在忙什么?连口茶都喝不上?”
“挣!大!钱!”他神气活现的重重的放下茶杯,一字一顿的道。
“挣了多少啦?今天来是不是特意来孝敬我的?”我略带嘲讽地说着,一手端着茶碟,另一只手不断用盖碗轻轻地敲击着杯口,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小风把身子坐直,两只巨手伏在桌子上,带着神秘对我说:“闵锐,这次真是给你带钱来啦,有人出高价聘你。”
“哦?高价?那我值多少钱呀!”我还是漫不经心地敲着盖碗。
“是这样,”小风警惕地看了看身后的房门,然后转过头压低声音道:“我现在,在一个中美合资的企业干销售,我们大老板不知通过什么人,知道你身手高超,就求你验一趟镖!”说着,他把一卷拓本一边递给我,一边说:“老板说,他知道你是考古这方面的行家,想请你在验镖的时候,帮我们认一认货。只要你能告诉他,这拓本的内容,他就出价一百万美元,如果你有兴趣加入一起研究,价格——嘿嘿”他诡笑着:“随你开,怎样?大手笔呀!”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拓本没有接,而是直盯着小风的双眼,我希望能从那里看出点什么。
小风让我看的有些不自然,他对我努了努嘴,示意我把拓本接过去:“我说兄弟,”他一脸诚恳地道:“我小风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先看看这个,管教你吃上一惊!”
我撇撇嘴,放下茶杯,伸手接过拓本,轻轻地在桌面上展开,就在拓本刚刚展开到一半时,我的眼睛就已经离不开桌面了——
我的老天!我几乎惊叫起来,什么人这么有本事竟然弄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