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表现得如此情真意切,满心满眼都想和她重修于好。
白静好却依旧淡淡的。
“我终究抚育了一场,你小时候我也是抱过你疼过你的。静好,你都忘了吗?”秦柔撑着半撑着身子,眸中晶莹流转。
白静好自然没忘,幼年时,比起自己,秦柔更不待见的是白锦珠。
因为白锦珠的生母雨姨娘得尽父亲宠爱,她嫉妒怨恨,便只能把功夫下在祖父和祖母身上。
而她,当时有祖父照佛。
当着老太爷在场时,秦柔对她总是和煦关爱的。
“大夫人早年确实尽到了嫡母的职责,善待于我。”
见她肯说出这样的话,秦柔稍有安慰,继续道:“你记得就好。我虽对你不比待阿瑶那般周到,却也不曾让你缺衣短食过。你如今出落得这般好,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总有我的一份恩情。”
“大夫人是想我报恩?”
秦柔摇了摇头,又重新躺回去,“我并不想要求你做什么,只不过这阵子我想了许多,你我与其争锋相对下去,倒不如将恩怨一笔勾销,谁都别再提过去的事情。你说,这样可好?”
白静好浅笑了笑,望着她不语。
“我这样低声下气,你难道还不肯?”秦柔虽说表面依旧温和,但心底已有不满,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肯对她如此抬举,竟还敢拿乔?
白静好从善如流,终于回道:“家和万事兴,夫人既如此说了,静好自然从命。”
她好整以暇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谁知,秦柔闻言只是释然一笑,却并没有趁机再说什么,只嘘寒问暖了番便让她回去了。
等走出荣福堂,白静好都觉得不可思议。
白锦瑶见她离开才转入内室,体贴的伺候她喝水,并小声问:“娘,怎么样了?”
秦柔琢磨道:“她表面上顺从了我,但心里怎么想的娘还看不明白。”
白锦瑶趾高气扬道:“咱们主动向她低头,她该知道分寸。”
“你别小看了她。她虽身世不显,但如今得意,已不是从前那个谨小慎微的白静好了。”秦柔话落,叮嘱道:“阿瑶,你要好好克制自己的性子,对你长姐尊重些,重新将这份姐妹情拾起来。”
白锦瑶有些不乐意,别过脑袋,“娘,她欺我那么多回,我做不到心无芥蒂。”
“做不到也要做。”秦柔语重道:“今非昔比,你要想想你我母女如今的处境。”
“母亲,您到底为何畏惧她?”白锦瑶想不明白。
秦柔却不愿多言,“让你做,你就做,否则你先前的亏都白受了!”
晚时,秦柔又吩咐亲信往品梅轩里送了好些钗环锦衣。
白静好收得心安理得,含笑晏晏的送走了秦妈妈,回屋就将那些赤金贵重的首饰挑出来交给春时,吩咐她明日出府找家铺子变换成银子。
她如今囊中羞涩,缺的可不是这些死物,还是白花花的银子最管用。
且不论秦柔是何目的,这白家的好,她理应得一份。
秦柔得知她欢欢喜喜收下了,心里更为高兴,暗自得意小家子气的庶女还是很好收买的。
第二日,白静好交代暖月去几大院子打听反馈,挑了几样老夫人和秦柔喜爱的点心,找人去甜心铺子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