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来干这种事是想要干什么呢?”银星越来越看不懂了,“世界上的人果然千奇百怪的。”
银星把车窗摇下来探出脑袋想要获得更好的视听体验,这时司机骂了半天也不知道骂些什么了,只能恨恨的道:“傻逼,赶紧滚!”
男人见差不多结束了,笑着问道:“您气消了吗?”
“啊?”
司机一愣神,嘴里嘟囔了句:“神经病!”
向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似乎是感觉有点害怕,也不敢骂了转身想要返回卡车。
这时从旁边的阴影里蹿出个人来,银星只来得及注意他穿着风衣,也来不及细细打量,他就这么冲到了司机身后。
银星只来得及大喊一声:“身后!”
司机反而抬头看了银星一眼,疑惑的表情映入眼帘。
随即风衣人右手向后一拉,猛地一出拳打在司机后脑勺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司机倒在地上。
“言语性的批判终究是不如物理性批判来的强烈。”银星总结着。
然后沉默的关上车窗,解开安全带坐到驾驶位,琢磨着卡车上的按键,回忆司机是怎么启动的卡车,想要赶忙逃离作案现场,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神经病人干掉。
身后传来一阵敲玻璃的声音,银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二人就站在外面,两张大脸挤在小小的窗口前,一个温和一个单纯,说实在的看着真不像是什么坏人,他们两个仿佛单纯是来聊天的,但之前倒下同事的身体不断地提醒着他赶紧跑。
银星没管他们,因为这卡车的安全等级很高,除非主动开车门,否则其他人是进不来的。除非他们携带大口径子弹,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银星一点都不玩虚的,马上双手高举大叫投降。
但既然是物理性批判而不是武器批判,那银星就不着急了,慢慢来,虽然他并没学过开这种卡车,但是琢磨琢磨一般也就会了。
身后的玻璃敲击声渐渐变得急促,一直没有琢磨透的银星渐渐变得有些烦躁:“烦不烦啊,你们又打不开车门,吵什么呢?烦死了……”
“碰”的一声炸响停止了卡车内的一切动作,粘黏着的整块玻璃打在银星的右手上,从中间开始出现如同蛛丝一般的环状碎裂,但是特殊的结构导致其并没有破碎成碎片而仍然呈现整块的结构。
当然,整块是相对的,边缘明显呈现碎裂状,剩下的残片镶嵌在车窗边缘,昭示着千钧市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的研究员们确实在认真工作,并且碧毯运输的采购部门也确实买到了好货。
但是这一切和银星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无论玻璃质量好与不好,总之它破了。近五厘米厚的玻璃整块飞来砸得他生疼,也让他明白这一切他完全做不到,别说去试了,他连想都不敢想。
而更让他惊悚的是从破碎的车窗处伸出的居然是一只手,风衣下的这只手看起来很是粗壮,其下仿佛埋藏着树根一般,细密的网状结构使得皮肤突起,整只手看上去大了一圈。
银星尝试冷静思考,但是怎么都静不下心,于是拿起了司机遗留下来的香烟找着打火机点了起来,幸好外面的人并没有催促,于是银星战战兢兢的深吸一烟,看了看卡车前面的司机,又看了眼如同大理石一般固定着仍不放下的手臂,想了半天问道:“你手不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