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饭，一家人齐聚一堂。

赵老汉坐在上席，左边坐着赵月娥和小棉，右边坐着赵飞玉，黄白游坐在下首，默默吃着饭。

今日的午膳比之往常有些不同，不止是赵老汉跟前多了一小瓮酒，而是现场的气氛比往常热络了许多。

赵月娥不动声色地给赵老汉夹了一块咸菜，然后又状若无意的给小棉也夹了一筷子。

小棉扒饭的手一停，有些不解的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她，怎么又给我夹菜？夹了好几次了都。

赵飞玉也在一旁对着赵老汉频频眨眼。

赵老汉轻“咳”一声，一大把年纪的他有脸色些不自然地站起身，拿起酒盅，给自己倒了点酒。

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很快脸色红润起来。

似乎是被酒气熏着了，他坐下来的时候又咳嗽了一声，伸出手，有些奇怪地在桌子上摩挲了一会儿。

“我能喝酒。”少年突然说道。

赵老汉愣了一下。

“能喝一点儿。”

“哈，年轻人是该喝点酒哈，”

赵老汉闻言老脸一红，只是往碗里倒酒下去。

想到对方说只能喝一点儿，他才停下手，此时碗里已经有小半碗酒了。

晃了晃酒盅，听得见水声，索性全给自己倒上了，这样差不多每人半碗不到。

他撮了口瓮口，被赵飞玉瞪了一眼，他不好意思地放下，“小老儿就爱喝口酒，你别见外哈。”

少年点了点头。

赵老汉砸吧了一下嘴巴，说道：“听说今天周家来人了，还起了冲突，多亏你出手相助，才解了危机，小老儿在此谢过你。”

少年端起碗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赵飞玉插嘴道：“那家伙是献殷勤来了，脸皮真厚。”

“妹妹，别乱说。”赵月娥嗔怪道。

“那有什么？明摆着的事情，姐你又不喜欢他，他还死皮赖脸缠着你，我看着就来气！”

“小玉，”赵老汉微微正色，“爹还没说完呢！”

“好好好，爹你说就是了。”

赵老汉叹了口气，道：“自从上次周家上门提亲，你姐严词拒绝后，周家便记恨上我们家了。”

“爹虽然没本事，但是月娥，”说到这儿，他大口喝了一口酒，抬手道，“爹怎么忍心让你吃苦，你不愿意，爹也不强求你。”

“如今周家还想着纠缠你，纠缠就纠缠吧，只要你不愿意，爹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把你交出去。”

“爹……”赵月娥悲从中来，泪眼婆娑。

赵老汉酒气熏天道：“谁让你是爹的女儿呢，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我赵家的女儿个个都是顶好看的娇娥，一个周家，爹，爹不放在眼里。”

“爹只想着你们能嫁的美，不愁吃，不愁穿，爹这辈子就不算白活。”

听到这句话，赵飞玉也沉默了下来。

小棉瞪大眼睛，懵懵懂懂。

“你知道吗？”赵老汉一把握住少年的肩膀，笑逐颜开，“我赵家的女儿不愁嫁，每年都有好几号人上门提亲，我都回绝了，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我的女儿吃苦，一点儿也不行，谁要是敢欺负她们，我这把老骨头能跟他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