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沉默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去拉去年剩下那张烂草席改成的、挂在梁上的垂帘。
入手油腻腻的,她使了点力,垂帘初时落得很快,很快慢下来,便刚好停在了挑夫与他中间。
稀疏的草茬子被一只蒲扇大似的手拨开,满手指都是腻子,吓得少女脑袋拼命往后退。
可没想到背后又袭来一股怪力,原来是挑夫把扁担递了过来,并住了她的背脊,然后往下一压。
只听“砰”的一声,她的脑袋被摁在了砧板上。
旁边便是血淋淋的猪头。
“你干什么?”少女又怒又怕,手上死死抓着砧板。
“我干什么?”挑夫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大的逃了,你逃得了吗?”
少女顿时面露惊慌之色,忽地剧烈挣扎起来。
可惜身边之人下盘稳若泰山,皮肤坚如铜铁,双手更是如铁钳一般紧紧箍住了脖颈,此时见她反抗,更是下足了力气,箍得更紧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脸庞肉眼可见得涨红,呼吸急促如同抽风箱。
挑夫一把掀掉她的软青罗帽,露出里面藏着的两对肉色耳垂。
他眉毛一挑,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忿怒。
“妖气这么薄,险些走眼了。”
说着,三指并拢如凿子,不慌不忙地在少女颔下、耳垂后眼,胸肋处点了几下。
霎时间少女气息一窒,如遭电击,全身软麻麻的,使不出一点儿劲。“唔唔唔”焦急地想要说话,嘴巴却只是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
“害,多久没使过了,还有些手生。”
挑夫拍了拍手,把少女从案板上蹾到地上,扁担放到一边,一点点把少女的胳膊别到腰后。
由双腿往后掰到大腿,像螃蟹一样绑起来,只剩下脑袋和上半身,实在折不了,索性整个抱起来、有些吃力地放到箩筐里,再盖上一块黑色麻布,用手耐心的贴着箩筐边沿按下去。
直到盖得看不见一丝纰漏,这才取下扁担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下去,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咧开嘴笑着:
“年纪大了,是不中用喽。”
唏嘘了一会儿,挑夫抖了抖拨浪鼓,旁若无人地站起身,走进了斜风细雨中,嘴里呦呵着:
“戗剪子、戗菜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