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关上了窗户,无根的阴风依旧在房间里吹动着,好似有个人在捣乱一般,摆放的还算整齐的摆件,水壶都被扫落在地上,纸布之类的物件则开始变得陈旧,发臭。
即使不可见形体,可通过掉落物件,以及变得陈旧的环境,也可以判断出那玩意。
暂将这一切视作诡秘之事吧!
那诡,正在悄然追寻着那位女士,且其步伐似乎愈发逼近。
直至那女士身旁放置的杯子意外滚落,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原本昏迷着显得颇为安详的女士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四肢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仿佛在经历着一场可怕的噩梦,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惊惶。
“别过来!”她惊恐地呼喊。
早已做好准备的朱茂,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了那女士的手。
他原本可以再多等待片刻,以便观察事态的发展,但看到那女士四肢扭曲的程度,他深知若再拖延下去,恐怕会造成一些难以逆转的损伤。
一旦受伤,便意味着长时间无法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这对于那位身为单亲妈妈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需要工作来支撑自己和孩子的生活,而单亲妈妈和抚养孩子的双重负担,使得她很难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工资微薄,意味着她很难存下足够的积蓄。短时间内或许还能勉强应对,但若是因为受伤而需要长时间休养,这位女士的积蓄是否能够支撑她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金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没有足够的资金,生活将变得异常艰难。
没钱约等于死亡。
当朱茂接触到那位女士的那一刻,那诡似乎失去了目标。阴风呼啸,灯光闪烁,整个房间再次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肆虐着。肉眼可见的混乱与破坏,让这个原本平静的房间变得一团糟。
这种状况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吧,以灯管的爆裂宣告结束,房间恢复了平静。
那女人,重重的喘着气,一言不发的看着四周诡异的情况。
她被一种诡秘的力量所纠缠,她深知这一点,这消息来自她曾经尝试购买保险的保险公司。
在她意识到自己被一股不洁的气息紧紧追随之后,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身后事。购买保险,无疑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然而,她遭到了保险公司的无情拒绝,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这个充斥着诡秘之力的世界里,选择以购买保险来为自己的未来做好准备的,她并非第一人,亦非最后一人。
同样,当她因购买保险而被拒之门外时,她的故事也被悄然记录在对策局的卷宗之中。
然而,这后一项情况,她却是毫不知情。
“走了?”她轻轻地问了一句,心中的紧张与忐忑在这一刻得以稍稍缓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那颗躁动的心。
她叫任彩霞,一个独自抚养女儿的单亲妈妈,职业是会计,但这样的身份很快就会成为过去。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她即将成为一个与这个世界再无瓜葛的亡魂。
然而,任彩霞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有着太多太多的牵挂和不舍。
女儿依依还在读书,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生活无法自理。如果她离开了这个世界,依依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这些年积攒的积蓄虽然都已经转到了依依的名下,足够她读到大学,但孩子还小,如何确保她不会被骗?如何确保她不会被人带坏?这些问题在任彩霞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怕、更不能轻易放弃生命。
为母则刚。任彩霞有着太多太多的理由坚持活下去,她无法逃避,只能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恐惧是没用的,任彩霞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死!自己是死定了。
这一点,无疑是无可回避的事实。
究竟如何才能让生命的终结变得更有意义呢?
无论心中有多少的挂念与不舍,对死亡的抗拒如何强烈,现实却往往不以个人的意愿为转移。尽管无法接受,但至少要让自己的离去充满一些价值。
任彩霞试图站起身来,却一时间未能成功。当然,这是因为她的那只手仍被朱茂紧紧握着。
怎么这么久还未恢复过来?
任彩霞稍作休息,待确认四肢逐渐恢复了力量,这次在朱茂的配合下,她终于能够轻松地站起来。她走到书桌旁,开始整理那些被阴风吹乱的物品,并从书柜中取出一本记事本。
屋内的灯光已经熄灭,但窗外的月色正好,柔和的月光洒在记事本上,字迹清晰可见。于是,任彩霞便借着这月色开始了今天的复盘工作。
这是她自小养成写日记的习惯,如今已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