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李仙上在现代社会生活过的缘故,他总是与周围格格不入,在人群中也颇为显眼。
“仙上道长,今日怎么不见你坐着练功?”一位穿着黄色鹅裙的少女问道。
张正阳修炼的功法为《朝霞紫气功》,需先“种”【朝霞紫气】,然后在正阳弥生,朝霞氤氲,紫气浩荡时养气,是为“漱正阳而含朝霞”,其他时候修炼《朝霞紫气功》,不能说毫无作用,只能说是得不偿失,所以通常卯时至巳时李仙上正盘坐在院中凝练朝霞紫气。
她们最爱看仙上道长盘坐在院中,初生的日光照耀在少年脸上,他的身旁仿佛有朝霞顿首,紫气环绕,宛若仙人。
“那功法可能不太适合我,以后不练了。”
每天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打扰他,虽然说大多数时候他并不搭理,但他还是因此练出了一心二用的本领。
李仙上练剑的对象是他“种”在院子里的一截树桩,一刺,一劈,一点,一撩,一挑,简简单单的剑招,竟然被他练出了别样的美感。
树桩上的剑痕却是不多,也可以说是很多,不过它们重合在了一起,只有每个剑招对应的一个固定点位有痕迹罢了。
午时,那三位少女看时间差不多就回家去了,李仙上收剑平息心脉,打算去给师傅做饭。
前世他年轻的时候在外工作,为了省钱租了个房自己做饭,所以做饭手艺尚可。
他的拿手菜诸如“红烧肉”,“辣子鸡”,“土豆炖排骨”,“西红柿炒蛋”等菜,就是师傅张正阳吃了也赞不绝口,山下人也有不少人学着他做菜。
“仙上,你明天下山去吧,这个封信是交代你的事,这封信带给你师叔。”吃完饭坐在石桌前的张正阳说道,以往他是从来不叫李仙上的本名的,他觉得李仙上修为没他高,名字起得天大,叫着说不上来的奇怪。
“师傅,我要留在道观。”李仙上大致明白了师傅张正阳的打算。
“你走吧,或许当年我就是错的,要是像你师叔一样,说不定我也成仙人喽。老道我啊,觉得土里太闷,就不住里面去了,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来,也就不留下什么了,你要是有心,哪天筑基了记得告诉我一声,要是有能力,再给我烧颗筑基丹。”
师傅脸色红润,就像往常一样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太过清澈,李仙上在里面什么也没看到。
“师傅,我留在道观。”无论是黑板上看来的功法还是无涯观的《朝霞紫气功》都至少可以修炼到金丹境,以后差什么了出去找一趟便是。
张正阳摆摆手道:“走吧走吧,以后你在哪道观就在哪,要是觉得合适,功法想传给谁就传给谁吧。”
说完便转身向房间走去。
李仙上对着师傅房间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当晚把道观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师傅是个骄傲的人,当年不愿离开道观,也是坚信自己可以不靠筑基丹突破,哪知仙路艰难,天意弄人。
现在师傅他也不想自己见他走后的样子,所以早早的就赶他走。
师傅在他来道观一年后便把所有能给的东西给了他,显然是早有打算。
第二天卯时,李仙上带好东西,轻轻的关上了院门,对着道观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师傅在信里让他去山下转告乡亲们以后无涯观闭观了,然后去一趟张家村看一户人家,再去湖月宗找他的师叔。
李仙上听山下清水村的老人说过,张正阳年轻的时候和张家村一位叫张雨晴的姑娘互相有心意,但是张雨晴的父亲认为张正阳无父无母的,又没什么家业,不愿把女儿嫁给他,直到张正阳修了仙再回张家村时,张雨晴早已嫁作人妇。
之后张正阳便一辈子呆在了无涯观。
“哎,师傅也是有故事的人呐。”李仙上不由得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