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宝头顶上浮着定身镜,站在大门口,院门洞开,一望到底,荒芜一片。
门口同样是凌乱的脚印。
无论是大堂,还是左右厢房,俱是屋顶破洞,墙皮脱落,摇摇欲坠,一人高的荒草张满房内。
此处怕是有上千年没再有人烟了。
张居宝往右后走去,大堂侧面右边有一道小门,已经一脚被踹飞。
后院也是同样的格局,同样的情形,墙倒屋塌,破烂不堪,荒草弥漫,再无人烟。
张居宝有些疑惑,这里被舍弃的时候,最后走的人一定是很从容的。
因为连座椅板凳这些东西都没有留下,说明他们舍弃这个地方的时候,有组织有计划,肯定不是遭遇到突发状况。
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呢?
他们为什么要舍弃这个地方?
他们走得真就这么干净吗?
他们是谁?
张居宝服下和气丹,再一次将手放在了右侧厢房外墙壁上。
有一双粗糙的大手将房屋修缮一新。
没有多久,不少人在这面墙壁上碰过、撞过、挨过、摸过、拍过。
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后,人就越来越少了,没有多久这面墙就再也没有人触碰过了,
知道跨越千年的时光,这面墙遇到了自己。
张居宝将手放了下来了,心中的疑惑没有解答。
他走到大堂,再一次将手放了上去。
还是一样的感受,一段时间的繁华过后,便是千年的孤寂冷清。
这些房子是谁盖的?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谁会住在这里?
张居宝不死心的走到左侧厢房,再把手放上去。
忽然他走了进去,在荒草弥漫的房间内的墙壁上,轻轻揭下一块白布来。
仔细辨认,竟是两枚白色虫卵,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张居宝顺手就扔进灵兽袋。
张居宝出来环顾四周,叹一口气,一无所获。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去哪了?
这件事会有记载吗?
张居宝放开感官,静静感受着一切。
眼睛扫过,大堂和右厢房之间还有一道门,张居宝上前走了过去。
二尺来宽的小门竟被打开过,现在被人重新掩好而已。
张居宝小心翼翼地推开,虽然多年树木长势茂密,荒草杂乱,将人的视线都遮蔽了,但张居宝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花园。
手拿宝锏拨开草丛,张居宝很快就找到了被荒草掩埋的青石板旧路。
张居宝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由得加快了手里动作,加快了步伐。
没一会儿,张居宝就来到一座假山面前,映入眼帘的是被遮盖的洞口,张居宝左手定身镜,右手宝锏,身穿坚甲,腰悬玉佩,倒是不怕暗箭伤人。
复行数十步,曲折之下,有一个石门虚掩。张居宝轻轻挤了进去,没有发出响动。
头顶明光石照耀,灵气浓郁,就连自己的气海都自动开始转动吸收了。
在石质的练功房内,只有一个蒲团,再无其余。
张居宝再往里走,往下往深处的尽头是一间一丈宽的的洞穴。
当中是六尺水池,池中有一人。
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张居宝率先将定身镜照去,此人便跟泥塑一样。
侧身回望,一动不动。
张居宝大喜,几步上前,正是破掉自己阵法的清冷女子。
张居宝一翻灵兽袋,大拇指、食指轻轻一捻,一只瞑叮虫儿从指间缓缓飞出,钻进此女的鼻子里,随即眼睛就闭上了。
张居宝撤掉定身镜,女子身子一歪,差点载进池子里,张居宝顺手接住。
将宝镜收好,张居宝终于看清此女面容。
眉毛精致修长,真是漂亮的柳叶弯眉。
双目紧闭,但闭着的那条线却是很长。
直挺挺的鼻子占了三分之一,光亮的鼻头像是玉石一般光润。
薄薄的嘴唇紧闭,也无笑来也无悲。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
女子身着亵衣,湿身泡在水池里,玲珑俱现。
张居宝放声大笑,看向女子也有了几分恶意。
将女子放好,张居宝大拇指、中指叠在一起,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
“咚……”
“咚……”
“咚……”
狠狠地弹了三个脑瓜崩。
女子额头右边瞬间又红又肿,可惜昏睡过去。
“让你毁我大阵。”
张居宝将女子放好,免得滑进池里淹死。
将四周观察了一圈,张居宝也把自己脱个赶紧。
一步一步走下水池,青白色池水异常浓郁,气海开始疯狂旋转。
女子睡的死死的,又不怕被看见。
张居宝一进花园就明白,这里的格局不就跟翠宝轩一模一样。
前店后寝,外带练功房,外面的小花园暗合风水,藏风聚气,灵气不外泄。
自己试着找还真的找到了。
这说明这方小天地跟自己的那方天地有直接的关系,不然不会有一样的院落格局。
那它又是如何脱离了外边的世界,然后自成一界?
自己还能不能找到曾在这方天地生活过的人?
他们会不会就在自己身边,某一天,踏破铁鞋无觅处。
张居宝很有兴趣,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水池里的水已经很清了,看来积存了千余年的灵气被自己吸收一空了。
内视气海,其色青,其质如玉,如旋风眼一样兀自缓缓旋转。
气海已经开始凝练成实,说明自己已是炼气期顶级高手了。
张居宝将衣服穿好,将洞门重新掩盖好,清理了所有痕迹。
临走拍了拍斑驳墙壁,出了院门,张居宝向山上走去。